福子本来不要来,是王氏让他过来的,正脱了上身衣服正蹲着除去静室前的杂草:“夫人嘱咐我要给您熬参汤,我特地给您熬制的。”
“我娘?”
“是呢。”
张怀月盘腿坐下,翻开经书静静阅读起来,福子拔了会草,觉得热,卷了衣裳去井边打水,水声哗啦啦在院子里响起,参汤已经冷,张怀月扬手倒在外面草地。
他离开小九华寺两年时间又回到了这里,几个师兄弟都来看他,见他身子比以前健朗许多,都为他高兴。
星子斗移,像仙人随手丢撒的水晶,悟字辈的几个僧人坐了两个多时辰才离开,张坏也难得敞怀畅聊,等室内人走净,他沐浴更衣躺在草席上,闭眼浅浅睡去,庙中僧侣要做早课,他之前在这里修行时,作息与寺中僧侣一致,天蒙亮就要起床做早课。
按着从前的时辰张怀月起身洗漱,长发用木簪束紧,换上青色僧袍跟这僧侣们一起早课,早课完毕,正要回去,知客僧跑来说有人在山门口找他,张怀月心底莫名一跳,多年前的记忆撞进脑海,略一思索去了山门。
山门下的山桃树还在原来的地方,他走到山门第一眼就是朝桃树下看,树下无人,倒是旁边传来了娇嫩女声,张怀月循声看去,刘阮春穿着桃红的褙子,鹅黄的石榴裙,扭着腰朝他靠近,张怀月顿时太阳穴发疼,臭着脸就要甩袖离开,刘阮春手疾眼快捞住了他僧袍,期期艾艾娇声说:“表哥,你怎么见了我就急着走啊。”
张怀月真是厌恶这个女人到了极点,也丝毫不藏匿自己对刘阮春的厌弃,皱紧长眉,刘阮春紧紧拉着张怀月袖子,这山门口人来人往,张怀月身上还穿的僧袍,不想被人围观,扰了佛门的清净,寻了僻静地方正要离开,身后突然有人惊呼:“小侯爷。”
他回头,黄婉蝶背着药箱,旁边站着阴魂不散的小风,都在惊诧的看着他。
一股怒火猛的窜起,用力甩开刘阮春,张怀月面色铁青直直往寮室行去,刘阮春追了上来,黄婉蝶跟小风面面相觑,犹豫了会也跟了上来,黄婉蝶是因为王氏的交待来给张怀月看病的,至于谢山风纯粹来打酱油的,暂时不期望张怀月对她有好感,谢山风认识刘阮春,也清楚两人之间的拉扯,在她从狗变人的这一段,刘阮春似乎跟张怀月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张怀月冲冠一怒为红颜,教训了那个什么酒楼的少东家。
前面的两人一个走的飞快,一个又是喊又是追的,黄婉蝶背着药箱踟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期期艾艾问:“这,这这是哪一出?那女子是小侯爷的什么人?”
谢上风啧啧嘴:“是小侯爷的前任未婚妻。”
“前任未婚妻?”
“这就说来话长。”谢山风将自己知道的,还有自己听来的一系列都说给了黄婉蝶,黄婉蝶虽时常在外奔走给人看病,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还是在戏本子上看过,小侯爷竟这般痴情?可是为什么他又不理那个刘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