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活得透彻的人伤情(2 / 2)跌落深海的光首页

刚刚,云歌在回到房间的时候,才看见今早就被忽视没有看见的信息,信息来自云梓丞。

先是问她在哪,为什么去学校找她却被告知她回云城当交换研究生,而他与父亲却从来都不知道。

再说问她为什么回云城,她是不是和瞒着他做了什么事。

最后是他从巴黎飞云城的消息,说是来看看他的“妹夫”。

云歌看见消息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他的怒气,而她更加担心的是他的身体。

从瑞士飞巴黎,从巴黎飞云城,接近一天的辗转来回,一个不小心都可能会成为他的致命源。

云梓丞笑了,也许是机场里的白炽灯太过耀眼了,像极了天边刺眼的太阳,看着看着,心里的眼泪就不小心淌在脸上。

眼里含着“水珠”的他笑着和云歌说:“知秋,如果我是一个健康的人,或许我也就能勇敢一点去迈出那一步,我们之间今生终究是有缘无份了”。一句简短的话也能多次哽咽。

“那就约定来生吧”。那个男子看着女子的眼睛笑,笑得狼狈,笑得破碎,也笑得灿烂。

没有得到女子的那句好,也像是意料之中的事。

云歌平静地说:”哥,来生是飘渺的存在,是在弥补今生没能成就的遗憾,可往往遗憾才会成就圆满。如果来生的你我还要经历一次悲痛的成长,我们才能再次演绎今生没能完成的戏,那么我情愿下一世的我们不要再遇见相互取暖,因为那样的我们太痛了。“

听,云歌这一个冷静的女子,活的透彻的女子。

此刻,她在想什么?

她的脑海里响起冰心的一句话:”如果今生是有趣,那么今生已经足矣。如果今生是无味的,那么我不要来生“。

她的今生过了二十载的年华,却没有尽她心意。她此生有几愿:一是能和云梓丞做一对平凡的夫妻,或是相携共度一生的家人。

二是寻一处静谧出开上一间小卖部,自己做里面的老板娘,随着自己的心情贩卖物品。

三是能和家人一起生活......

这些或是尘世间很多人想摆脱的平淡,而在云歌的眼中,那是她向往的平静。

可天不遂人愿,命运捉弄,她该怪傅安予吗?不该的,傅安予答应为她找到合适的骨髓基因,增大了云梓丞能够活下来的机会,他们之间是平等的交换。

而作为”妻子“的她自然明白既然他给足了尊重和空间,那么她也应该维护他作为”丈夫“的尊严。

”当了婊子,还给自己立牌坊“这是云歌的性格断断不能接受的事情。

面对云梓丞的请求,她不能答应,也不应该答应。

曾经,这个女子曾经向面前的男子告白过,她对着那个苍白着脸和呼吸孱弱躺在病床上的男子说:”梓丞,我们在一起吧,好不好?“女子卑微地请求,不见以往的冷静自制。

那时的云歌18岁,刚刚迈进成年人的世界,头上还带着因庆祝生日突遭意外还没来得及脱下的生日帽。

那时的云梓丞23岁,刚刚从ICU病房里被推出来,因为白血病的再度复发,体内骨髓进一步坏死。

下背部位的剧烈疼痛折磨着云梓丞的意志,他感觉到疼痛在吞噬着自己的意识,那个正在吞噬掉的意识对他说:”答应她啊,你不是爱她吗?干嘛不顺从你的内心答应和她在一起呢?“

十八岁的云歌像是腊月寒冬里盛开的寒梅,别人说梅花的盛开是隐忍和清冷,可在他的眼里云歌这朵”寒梅“是一种淡然的美,有种吸引别人走近却不能靠近她的魔力。

可如今这朵”寒梅“放低了她的语气,只为求得一个云梓丞。

经历生死的云梓丞自然看得透彻,她深知自己在没有骨髓的情况下命不久矣还提出和在一起的请求。这不是请求,是一种决定共同赴死的决绝。

男子拒绝了这种请求,“知秋,我们下一辈子再在一起了,这一世我们就当亲人,好不好”。骨髓的坏死疼痛折磨身体单薄的男子,可他眼里的深切期待只得让云歌妥协,点了点头。

接着是男子因背部像是被上了盐水的利刃挑进骨头的最深处,深挖,将盐水和鲜血淋漓交融在一起的疼痛使他昏睡了过去。

她抬手触摸睡着的男子的眉心,想着,这样的疼痛是不是像当初自己被噩梦缠身而无法入睡像孤魂飘荡的痛苦。

没人回应她,他拒绝了她。

在云歌看来,那个人不是他,所以云歌配偶的那一栏是谁都不重要,嫁给傅安予她至少能有得到合适骨髓的机会。

这年的她21岁,他26岁。再次的告白,不过是告白的对象变了,拒绝的对象变了,不变的是那份情谊。

哥,原谅我对你说了谎,不能答应你,再让你做虚无缥缈的梦,来生,我一定会早点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