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音对沉鱼越来越满意,干活麻利,是真的听话。金九音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都不打折扣的完成。
而且她的话还少,不问她就很少开口说话,不像锦绣一天到晚嘴巴说个没完,沉鱼是属于干得多说得少的那类。
这样的性子也许不讨喜,但身为老板最喜欢的还就是这样的下属,她也许不会拍马溜须说好听的话,但她能干呀,可以放心的把工作交给她,不用担心她做不好或是出纰漏。
行程一如既往的拖沓,金九音什么道行?她要存心作起来林崇渊也拿真她没办法。
他发现只要满足便宜侄女的要求,便宜侄女一般就不会再故意拖延行程,于是他就学乖了。
便宜侄女想吃黄州的芙蓉鲫鱼,行,那就改道走黄洲,也就多绕半日的路程,总比便宜侄女嚷嚷着身体不适要歇三五天强。
便宜侄女说要看祁地的书楼,行,看呗。整座书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一遍一个时辰顶天了,省得她一会嫌客栈的床硬,饭菜难吃,出不完的幺蛾子。
便宜侄女说想听小曲,林崇渊心里再不赞同也满足她了。
他现在是真的后悔,不该逞一时之气,这哪是带个侄女,分明是请个祖宗。
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便宜侄女有句话说得很好,自个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走了十二天,这天半晌午的时候到了广济县城,入城之后沿着青石铺成的主道行了没多久,就瞧了一出aishen葬父的戏码。
跪在地上的少女自然颇有几分动人颜色,不然怎么能让好几个男子起了争执?
林崇渊见她看得津津有味,还以为她要管管闲事呢。没想到她把车帘一放,“走了,走了,不过是个心机女攀附富贵的手段,有什么好看的?”已经坐了两个时辰的马车,骨头都硬了,就想赶紧找个客栈歇歇。
这话落入那位aishen葬父的少女耳中,她扬着楚楚可怜的小脸,又伤心又委屈,“这位小姐怎能这般恶意揣测小女的孝心呢?”
泫然欲泣的样子落入众人眼里,心底无端的就多了几分保护欲,纷纷安慰少女,并指责金九音。
“相由心生,心肠如此恶毒,肯定丑如无盐。”
“就是,姑娘家家的怎么就没点同情心呢?”
还有两个书生模样的居然来拦金九音的马车,让她下来给那个少女道歉。
林崇渊又惊又怒,本不欲惹事的,现在也顾不上了。金九音若真的被逼下车道歉,他脸上能有光吗?
再说了,他也不觉得金九音说错了呀!
那少女说是aishen葬父,脸上却并没多少悲伤。两位富家公子相争的时候,她面上为难,眼底其实闪过按捺不住的激动。
最最可疑之处便是,若真的穷得aishen葬父了,怎么会有一双嫩白的手?
不过是骗骗没见识的人罢了,像他这样常在外行走的都骗不了。
金九音却一点都不生气,懒洋洋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今儿就好心一回,你无力葬父,我替你葬了,也不要你aishen,回家好生过日子去吧。”
“小康,你去棺材铺买口棺材,把这位老伯装殓了,拉城外找个地儿埋了,再在坟前烧两把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