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黄之鸣脸上顿时流露出了憋屈与不甘之色来。
想他黄之鸣从十岁开始出来摆地摊,学人经商做生意,赚到第一桶金后就开始了他伟大的宏图之旅。
从一开始的摊贩主一步步的拥有自己的一间商铺,五间,十间……
慢慢的成为了苏州城鼎鼎有名的黄大老板,常年蝉联苏州城富豪榜排名前二十的存在。
早些年的意气风发,随着年岁增长,年迈体弱,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再战商场了。
而子孙们的青黄不接却让他不得不为子孙们谋求后路,在张正生面前低声下气起来。
难道他黄之鸣真的不如张正生吗?不,他自信如若再年轻二十岁,就是撕破脸皮和张正生斗一斗又如何?
奈何光阴似箭,时间一去不复返,纵使他有心再战张家,却也找不到支撑他的信念了。
现在被人欺凌到头上来,却只能忍气吞声的忍,实在令他不甘与倍受屈辱。
但叶逸所言却又不无道理,以他现在的状况,还敢得罪张家吗?忍气吞声与抛弃部分资产,显然是最好不过的选择吧?
既能保证了黄家还能正常运转,却也减少了张正生针对黄家的攻击目标。
如叶逸所的,他自己还年轻,失败了大不了重来就是了,因此他把产业抛售出去,未尝不是一件稳守家业最为妥当的办法。
黄之鸣深吸口气,浑浊的眼中,带着仅剩的一丝不舍,叶逸当即趁热打铁,“黄老板,我话已至此,你也明白黄家的处境。”
“苏家注定了与张家是势不两立的,现在敢出面接收黄家的绸缎铺生意的,想来就只有我苏家了。”
“你也看见刘仁奉这些日子都开始暗中部署,所为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吧?”叶逸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黄之鸣是个明白人,张正生现在与苏黄两家打价格战,他刘仁奉又不是个傻子,这时候部署好无外乎就是想等他们拼的两败俱赡时候,坐收渔翁之利。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黄之鸣咬牙切齿的出这话,端起一杯茶,狠狠的就喝了下去。
叶逸还想什么,黄之鸣却突然道:“好,你能出什么价格拿下我的绸缎铺?”
“黄老板的绸缎铺在金华街,虽然金华街不如白虎长街热闹,但也是中心地带,他日难免不会更胜一筹。”
“就这绸缎铺,我给你一万两……”
“一万两?太少了,这不是我能接受的价格。”黄之鸣冷声道。
“呵呵!黄老板,你要是能正常营业的店铺,我自然不敢叫一万两,但今时不同往日的店铺,你还想要几万?”叶逸带着一丝不悦之色道。
“金华街,但凡稍微好点的铺子,都不及一万五的价,何况我这店还在金华街中心呢?”
“最多给你一万二,剩下的就是丝绸了。”叶逸淡定地道。
“至少一万五。”
“黄老板,我们还是先聊丝绸的价吧!”叶逸不想和黄之鸣再聊店铺价,如果丝绸的价能低,店铺多给几千两也不是问题。
黄之鸣沉吟片刻,转尔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这是近日他统计金华街绸缎铺与仓库还剩下的绸叮
共计三万八千匹,按照往年的生意,他今年才进四万匹,预料卖到十一月份就算还没卖完,也所剩无几了。
只是今年,张家动作接二连三,导致他的绸缎铺才卖出四千多匹,可以是亏损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