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篱笑了笑,她刚来这里没几天,多数时间待在新屋整理家务,却也听得了陈公子的大名,这位陈公子虽出身世家,但却不拘礼法,好喝酒听戏。
楚篱打趣道:“之前就听人说姐姐受欢迎,果不其然。”
江映月叹了一身气,不吱声,过了会儿才说道:“其实你不该来这儿的,这儿鱼龙混杂,易惹人说闲话。”
楚篱说道:“不碍事的。”
江映月往外面看了一眼,低声对楚篱说道:“我先出去,妹妹等会儿在出去。”
江映月略微整了整衣裙,照了一下镜子,对着镜子苦笑道:“妹妹你不知道,做我们这行的就喜欢讲这些虚礼,一笑笑一整天,脸都僵了。”刚说完,只见又有丫鬟来催,江映月急急忙忙的去了。
陈观看到江映月,笑道:“江娘子好。”
江映月不冷不热的说道:“公子好,旁边的这位是?。”
陈观伸手介绍道:“这是我朋友谢少卿,叫他少卿就好了。”
江映月说道:“谢公子好。”江映月陪着他们聊天,多数时间听陈观闲谈。
谢少卿不似陈观话多,和江映月问过好后,便坐在一边安静的喝茶听曲,陈观一一给他介绍醉月楼的娘子。
楚篱拣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无意的朝四周望去,此时人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坐在四周。楚篱不经意间看到谢少卿,心里想道:“倒是个眉星剑目的年轻人。”对面的陈观也在打量着楚篱,楚篱察觉后有点不好意思。她把目光收回来,心里寻思道:“刚才这么盯着人看有点失礼了。”又想起了陈彦之,心下纳闷道:“他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楚篱略坐了一会,走了。
陈观推了一下任少卿,说道:“人都走远了,你还看什么。”
谢少卿没有承认,反驳道:“别乱说,我只是看到伯父刚才从街道上走过。”
陈观站起来,惊讶道:“我爹路过了,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看见了。”谢少卿说道。
陈观一脸幽怨着看着谢少卿,转而又笑了起来。谢少卿问道:“你笑什么,还不赶紧回去。”
陈观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现在回去容易露陷,显得有人提醒我了,等父亲问我去哪的时候,我就说和谢兄讨教学问。”
谢少卿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一脸嫌弃。
楚篱走后不久,江映月有事离开。于是陈观问道:“你觉得这个江娘子怎么样。”
“防备心有点重,人有点冷清,看上去笑语盈盈的,实则有点拒人与千里之外。”
“被你说中了,我跟她认识快半年了,才说上点话。对了,刚才,坐在我们对面的姑娘看穿着不像是个歌姬,而且看着也很面生,你认识吗?”
谢少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含糊说道:“我不认识,你是不是见个姑娘都要认识一下?”
陈观不答,外面雨渐渐停了,幻乐坊外有几位年轻的侍从找了过来。陈观皱了眉头,挥手向着谢少卿说道:“谢兄来日再见。”
陈观走后没多久,谢少卿的仆人张义来找,谢少卿看天色不早,便同张义一道回府了。
张义跟着谢少卿一前一后走着,谢少卿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衫,他素来不喜欢玉石,身上很少带玉佩。陈观和他相反,喜欢收集各色奇异的玉石,两人一起走在街道上常引得路人侧目。
谢少卿回府后,侍女上来替他换衣服,谢少卿说道:“我不是说过这些我自己来吗?你先下去准备饭菜,不用酒水,要一壶醒神的茶。”他坐在竹塌上,若有所思的向着张义问道:“醉月楼坐在我们对面的那位姑娘,你见过吗?”
张义憨笑道:“那里面那么多姑娘,我光顾着看江娘子了。”
谢少卿打趣说道:“江娘子倒不曾多看你一眼。”
张义笑道:“江娘子一贯如此。楚相国给公子送请柬了,他家小姐半旬后就要过生辰了,三皇子在府里等着公子,据说有事商议。”
谢少卿摇着扇子笑道:“他找我有什么事,多半是为了他的娇妻,楚家小姐生辰我用什么借口不去才好呢?”
张义苦笑道:“公子,别,别,别,你在装病装下去,整个临江城都知道你体虚多病了。”
谢少卿拿扇子敲了一下张义的头说道:“我才装过几次病,你就记着这么清楚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还整个临江城都知道我体弱多病。”
张义不敢回话,只在一旁站着。
谢少卿说到:“你准备一下礼物,不用太贵重的,看的过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