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只是近日里发生一些事,老臣不得不来朝堂面禀圣驾。”
“哦?许将军,莫非是那右帐王庭在西方有所动作?”
“回陛下,咳咳,老臣今日所来之事,是为了书院。”
唐皇李仲易面色凝重,看着许世,出声询问。
“许世将军,书院近来有何要事?”
许世咳嗽两声,勉强平复一番后,这才继续开口。
“陛下,近日来,有很多修行者来到长安城,军部细查探访后,发现这些人皆是冲着书院而来。”
“前些日子,坊间有流言频出,也是这则流言,才会让这些修行者齐聚长安。”
唐皇皱眉深思,看着诸多大臣面色平静地静待,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既是流言许将军何须理会,至于修行者们,只要他们不干涉长安安宁,多派遣军部之人监督就好。若是他们有所异动,军部可直接锁拿下狱。”
众位大臣左顾右盼,面面相觑。
许世闻言后气喘如牛,用力咳嗽几声,唐皇见状心下暗叹,知道此事并不简单。
“陛下,老臣所言并非在此。这些修行者来我大唐,源自那则流言。”
“究竟是什么流言?朕为何不曾听闻?”
“陛下国事繁重,臣子们自是不愿将流言相告。”
“这则流言是由西陵神殿放出,尽管他们很鸡贼的在大河国内率先散播,但却依旧被我大唐暗线所察觉。”
“西陵?这帮废柴又想做什么?”
“回陛下,留言内容事关书院和夫子,内容很简单却惊天动地。西陵有言,书院弟子四先生唐宁已入魔!”
“什么?”
唐皇震惊,看着下方大臣毫无动静,李仲易压下心中恼怒情绪,冷声询问。
“诸位大臣怎么看待这则流言?”
大学士曾静看许世还在努力平息身子,走出队列。
“陛下,无论我大唐如何看待,这些修行者,及其他帝国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借口。西陵此举正是此意,他们意图以势压人。”
曾静话毕后躬身退道一旁,许世咳嗽几声后接着说道。
“陛下,老臣许世知道此事的重要性,故而老臣以为书院应当给天下,给大唐一个交代。此事事关重大,一着不慎恐将满盘皆输。”
唐皇看着许世,那张蜡黄的脸,因为说话太急太快,憋得泛红。
他知道军部近些年对书院的态度一直很暧昧,这其中分为两大派系,一系是以冼植朗为主的拥立派,一系是以许世为主的反对派。
素日里,许世对书院做的诸多小动作,只要不过分,李仲易也很少问及。
可此次事关重大,且不管流言是否属实,心存打压书院的天下诸多势力,终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作为大唐帝皇,李仲易深知许世此举何意,许将军也想削弱书院在大唐或是在朝堂上的影响力。
“许将军慎言,朕乃书院弟子,曾跟随老师身边学习治国一策,朕对老师十分相信,朕也相信书院,若如你所言,朕日后如何面见老师?”
“陛下,此事兹事体大,非个人感情可以左右,还望陛下早日认清形式。若书院一直迟迟不出面,长安城内的修行者也会越来越多,到那时只怕”
“许世!”
唐皇面露严肃,出声打断喋喋不休的老将军,冷声说道:“我大唐何曾低过头?书院何曾低过头?莫非你要让朕成为大唐历史上首个向天下俯首的皇帝?”
“老臣不敢,只是此事事关我唐国声誉,若四先生真如流言所传入魔,那天下诸多势力,势必合力围攻我大唐。”
“老臣虽自负我大唐铁骑铁血勇猛,但终究数量少,若是群起攻之,后果”
朝臣们沉默,唐皇眼中闪烁精光,内心中也在思考如何应对。
尽管西陵这个计谋在唐皇眼中很愚蠢,很废柴,但就是如此简单的计谋,却将整个天下戏耍在手中。
唐皇李仲易是骄傲的,大唐书院是骄傲的,面对这纷乱的修行界,是低头还是继续昂首。
若是低头,书院如何在天下自处?若是低头,大唐又该如何自处?
若是昂首,书院和大唐势必会落入陷阱,为众人群起而攻。
“许将军,朕是大唐帝皇,亦是书院弟子。书院有事,便是我大唐国事,若是此时逼迫书院,朕有何颜面去面见夫子?又该如何面对我大唐百姓?”
见许世还欲再说,唐皇面目黝黑,冷冷出声:“传朕指令,所有军部官员,从今日起进入戒备状态,这天下想要朕低头,朕就用刀架在他们脖子上。”
朝堂大臣纷纷侧目,很多人面露震惊之色。这些朝臣自然明白书院是何地位,但他们依旧觉得唐皇此举欠妥,可帝王一令,他们只能服从。
“皇兄,臣弟以为许老将军所言有理。夫子和书院不会因为此事而责怪我唐国,所谓形势逼人,若是不低头,势必被群起攻之,还望皇兄三思!”
一直沉寂着的亲王李沛言,在这时站出,他的声音很响亮,所有官员皆是闻言一愣,随后仿佛找到主心骨般,纷纷俯身行礼,朗声道:“还望陛下三思!”
唐皇冷冷看着李沛言,他知道他的意思。
但他不可能三思,因为自唐建立以来,书院便是大唐最坚强后盾,夫子就是大唐能够安稳发展的保障。
大唐和书院历来同心,他不会因为形势比人强就委曲求全,而逼迫书院低头。
“朕的指令已下,尔等是要逼朕更改诏令不成?”
“臣等不敢!”
大臣们俯身跪地,各自惶恐不安,尽管他们的谏言是以大唐为本,但行为确实构成逼迫皇帝更改诏令的罪行。
他们不得不惶恐,若是皇帝执意问责,他们唯有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