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烦,醉把阁楼探,倾心向谁翻,小巷灯火阑珊,却不见故人还,只把幽叹作愁眠”
一段歌谣伴着杏儿姑娘宛若鸟儿版清脆的嗓音传来,门外之人彻底压抑不住内心欲望,推开众人走进大殿,只为一聆芳音。
“春日寒,独看新花绽,平心待人归,栏外陌客常见,终不见我郎还,唯把情意伴风传。”
一段不知名歌谣,由杏儿姑娘述说,堂下众人闻声无言,纷纷看着宁缺,皆把他当做曲中那不知还的负心汉。
素日强横的娘子军,此时也是无了言,司徒依兰更是充满怨念的看着宁缺。
堂上轻纱遮面,杏儿姑娘那双灵动四射的眼内,酝酿着点点泪珠。
宁缺突觉不安,眼见着杏儿姑娘泫然欲滴,心下暗道不好,想要逃离此间,却被诸多双柔嫩细滑的小手按在当场。
随着乐声渐杏儿姑娘泪湿了面纱,哀怨的斜了眼宁缺。
宁缺顿时落荒而逃,任凭姑娘们如何拉扯呼唤,也不敢回头。
褚由贤看看堂上俏生生站着的杏儿姑娘,又看看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下意识出声感慨道:“宁缺真非常人也!”
坐在附近的学子们纷纷点头,就连谢承运崔明这种世家公子也是自叹不如。
逃出大堂后,宁缺被大门处的小草拦下。
“简大家要见你,桑桑最近瘦了!”
“我近日一直在书院旧书楼,鲜少归家。”
“那你这个主人还是很贴心得嘛?”
宁缺没理会小草的冷讽,只是轻车熟路推开某间房间。
进入房间后,宁缺并未见到简大家,想要转身问小草,却见小丫头早已离开。
“这个小草,如此对待客人,早晚要让简大家收拾她。”
进入房间,看着桌上有些熟悉的瓷坛,宁缺伸出手想要拿,却觉得此举甚为突兀,便讪讪一笑,将那瓷坛拿在鼻前,微微嗅了嗅。
很熟悉的味道!
宁缺微微笑着,轻轻打开瓷坛,顿时一阵浓郁至极的酒香弥漫在房间内。
倒上一盅,宁缺有些出神的看着酒杯,缓缓品尝一口后,如火般炙热的暖流,瞬间由口至心,由心至丹田,仅仅片刻,有些凉意的身体瞬间热乎起来。
宁缺默默将木塞封住瓶口,从衣袖中拿出布袋,学着桑桑将瓷坛装入布袋,又将布袋系于腰间。
嘎吱
“十几日没见,我以为你入了书院后用心苦读,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宁缺回过身,看了看素日里很是温婉贤淑的简大家,今日依旧风姿绰约。
宁缺不算大的眼睛,微微眯起,摇晃着起身行礼。
“宁缺自从入了书院,一心沉浸在探索修行路。今日实属无奈,同窗们好意难拒,只能带着大家来见见红袖招的歌舞演乐。”
“我知道你近日一直在旧书楼,既然修行受阻,自当多花些时日精力。”
“多谢简大家好意,宁缺受教。”
简大家看着少年面色微醺,身子有些摇晃,腰间那个装着瓷坛的小布袋,也随之摇摆,不禁微微皱眉。
“你不善饮酒,却非要唱这武烈至尊,今夜怕是难以保持清醒。”
“这酒虽烈醉得了人,却醉不了心。”
“既然醉不了心,又何故要拿走它?”
“嘿嘿,简姨我家里有只小酒缸,她很爱酒。”
“桑桑倒也好命,摊上你这么个主子。今夜你二人就留在红袖招吧,这间房无人住过,倒是干净。别想着那些小聪明,我已发话今夜无人会来打扰。”
“你就安心留在此处,好好想想该如何修行。既然进了书院,想必也知道了二层楼,多用功争取日后考进二层楼。”
宁缺坐倒在地,摆了摆手。
“我一个无法踏进修行世界的废柴,哪能入得二层楼。”
“此言不妥。你若真想改变无法修行的命运,更该入那二层楼。”
“为何要入二层楼?难道二层楼内,住着很多神仙,能够帮助我逆天改命?”
“二层楼内自然有神仙,至于逆天改命,这对于他们来说并非难事。”
简大家看了眼书院后山方向,不经意间又想起多年前那个登天之人。
看着少年略显相似的神情,微微叹息后离去。
“书院是个创造奇迹之地,可如果你不信奇迹会发生,那就一定不会发生。”
宁缺再一次听到了关于二层楼的消息,只是此时酒意上涌,案台上刚刚写下的字迹越发模糊,只能放下纸笔,转身走出门外。至于留下,宁缺没想过。
他虽是常来红袖招,却从未留在此地过夜,哪怕简大家说了不会有人打扰,但心怀修炼之事,他又如何能够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