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突然在南樱郡的上空,响起了一阵激烈的喊叫声。
那骑兵统领,见状放下手中已经断气的老妪,转身看向身后。
细目望去,南樱城内突然涌现很多面露凶狠,手持刀剑的唐人。
骑兵统领面露讥讽,似是在嘲笑这些庄稼汉,可当他看见人群中那个抱剑于胸的青衫男子后,那抹笑容逐渐变得僵硬,眼神中透露着浓浓的恐惧之色。
骑兵统领默默后退,手中长刀指向街巷中的老弱妇孺,似是在无声威胁。
青衫男子默默抱着剑,从人群中缓缓走出。那由唐人百姓聚集而起的千人队伍,在这一刻,纷纷散开,自发的为其让开一条道路。
朝树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大河男子,轻声道:“好汉子,你们受苦了。”
那汉子微张着嘴,仰着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随后便双目微阖,不再呼吸。
朝树的剑,在这一刻难以平复,就好似他的心。
他双平静而又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长剑也在此时迎风而出。
呛
长剑集于胸前,微微颤鸣后,以一化六、以六化百,剑气在这一刻将西陵骑兵笼罩在内。
站在朝树身后的唐人,一个个向着不远处的城门跑去。
所有人皆是举起手中锈迹斑斑的刀剑,向着那满身铠甲的骑兵们杀去。
朝树的剑化作百道流光,那骑兵统领还未来得及出声,便面露惊恐的向后倒去。而诸多骑兵,也在同一时间,沉默着死亡。
倒下的西陵骑兵们,一道细弱发丝的伤口,自脖颈下随着鲜血流出而显现。
杀光最后一人,朝树的剑回到了剑鞘郑
看着被鲜血沐浴的老弱妇孺,朝树勉力挤出一丝笑容,微微点头后,向着城门处走去。
老人们安慰着哭泣中的妇孺,望着那离开的背影,叫喊道:“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妇孺们停滞哭泣,默默擦干面颊上的泪水与血污,起身施礼,轻声叫喊:“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城楼上,许世将军面露疲惫,身上的汗水,混合着甲胄上的鲜血而缓缓流下。
看着微微颤抖的双手,许世看了看左手上的大唐军旗,无声中从死人堆里抽出一条腰带,将军旗捆在后背之上。
城楼上的西陵骑兵无人敢动,堆积如山的尸首,已经吓破了这些饶肝胆。
许世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城楼上的鲜血,也不知流了多少。而登楼的台阶,早已被鲜血渲染成了红色。
“来啊,我大唐男儿在此!”
许世剧烈的喘息后,向着已经被吓破胆的西陵骑兵们怒吼着。
“大唐镇国大将军许世!你果然如传言中那般骁勇善战。”
许世静静打量着西陵骑兵身后的那名身着道袍的老人,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他知道这人是谁,也知道今日不可能活着,故而他缓缓举起长刀,刀尖直指人群中的道人,怒吼道:“来战!”
道人面色微冷,看着许世道:“今日老朽趁人之危,虽极为不耻,但为了我西陵骑兵,为了昊道的传承,老朽只能得罪了。”
围在中央的西陵骑兵,缓缓让开。
许世站在伏尸堆中,居高临下的看着老者。
那被绑在背后的大唐军旗,迎风招展。老者眉头微皱,一指出,元力现。
许世挥刀阻击,那把被鲜血改变了颜色的长刀划过头顶。
旗杆咔擦一声,就此断落。许世的刀,终究还是慢了!
许世左手一招,接住了下落的军旗,默默的将其披在身上。
作为大唐帝国镇国大将军,他一身骁勇善战,无一折戟。
这是他辉煌的战史,这是份用鲜血打造的光荣。这份光荣会一直陪伴着他,直到终老。
老道默默等待,贵为谕院总教习,他被迫出手面对许世,已是违背了心中的道义。
他不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行那龌龊之事,他决定给眼前这个疲倦的老人,一份临死前体面的礼物。
城楼下,朝树的剑宛若无孔不入的空气般,游走在西陵骑兵之郑而那些唐人手中兵器上的锈迹,也在鲜血摩擦中变得越发光亮。
骑兵们一波接着一波,好似永无止尽的冲进城门内。
朝树的剑,好似死神镰刀般,冷漠着收割着骑兵们的灵魂。
战线似是因为朝树而推前,唐人们距离城门也是越发临近。
轰隆
城门终于在唐人们努力下关闭,而朝树则是冷冷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你是谁?”
“大唐朝树。”
“你的剑很不错,可惜你生错霖方。”
“你的人很不错,可惜不该出生在这世间。”
争锋相对的话语,显露着二人间的氛围。
唐人们死死的顶住城门,城门外骑兵们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城门。
那人看着这些可怜的唐人,右手一挥,一道精纯的神辉,快速笼罩住人群。
可惜,一把剑,出现在了神辉的尽头。那把剑很直,直直的将那缕神辉斩断开来。
那人眉头微皱,眼神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朝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