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拿我们当人看,这位兄弟,你是怎么惹恼了这位爷的?”
侍卫哼哼唧唧的开口道:“四少爷让我带他去见少爷,我不敢啊”
那两名抱怨的侍卫,闻言不再作声,走得远后,这才开口道:“兄弟,好自为之。若是日后飞黄腾达,可别忘了我们兄弟二人。”
那先前似是受伤颇重的侍卫,此时竟是拍打着身上沾染的灰尘,轻声道:“二位兄弟,且当保重。今日的崔家,早已不复以往。若事不可为,就赶紧溜吧。”
崔府大堂内,莫山山坐在左侧为首的座椅上,默默饮上一口茶。
叶红鱼坐在山山下方,看了眼那主位上的崔仁,嘴角不经意浮现一丝笑意。
“十四先生,不知这春黎茶,可还喝的习惯?”
莫山山平静的面容,带着一丝浅笑,微微颌首后道:“此茶浓郁,似苦实甜,茶水中蕴含着一丝淡淡的香气,实为不可多得之上品。”
“十四先生谬赞了,此茶甚是珍贵,乃是爷爷珍藏之物。今日若非是十四先生大驾光临,我可不敢动此物。倒是我,沾了十四先生仙气。”
莫山山微微一笑,两人就在此间旁若无饶闲聊起来。
王颖端着茶杯,一双眼四处打量着屋内摆设。叶红鱼则是闭上双眼,不去理会两人间的嘘寒问暖。
一盏茶后,莫山山看向崔仁,浅浅道:“崔家主,山山此行来此,实有要事相求。”
崔仁脸上的笑容更甚,放下手中茶杯,神情缓缓变得严肃起来。
“不知十四先生所谓要事是何事?若是需要崔某之处,崔某定会当仁不让。”
“我此行来此,是为了崔家主之弟崔明而来。”
“哦?舍弟崔明难道有何处惊扰了十四先生?若是如此,崔仁便在这里为弟赔礼。我这老弟打让我宠坏了性子,很是善长惹是生非。”
崔明闻言挑眉,沉吟后微微欠身。
“崔家主不必如此,崔明所犯之事只是事一桩。日前,他曾手持书院院试资格来到书院求学。书院念其年少,虽赋平平,却也务实,便也收入学子之郑”
“三月前,舍弟在书院内,与大唐司徒将军的爱女因言语争执,便出手伤了司徒依兰,而后私自逃出了书院。我今日来,便是要将此人带回书院。”
一番言论后,场间众人面色古怪。
王颖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精彩,那稚嫩的面孔,瞬间浮现懵逼、震惊、质疑、困惑等诸多情绪。
你真的是师叔吗?你怕不是西陵隐藏在书院中的卧底?
王颖心中暗自想着,看见莫山山平静的面容,只能端起茶杯,以袖掩面以此来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
而叶红鱼则是瞧着莫山山毫无异色的面容,不满的冷哼一声。
至于崔仁,自从接到拜帖那一刻,他便一直在二人交锋中,占据绝对优势。
之前一副胸有成竹,万事不出我所料的神色,逐渐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在崔仁心中,一直以为莫山山是书痴,故而她肯定会在言语中直来直往。
而崔仁心中预想的画面应当是另一番模样。
我今日前来,便是要接走书院弟子崔明。
舍弟日前曾私自偷盗书院院试资格,后又不顾家中阻拦,打伤府中侍卫后逃出了清河郡。我崔家派出多人找寻,于半月前在城郊将其寻获。”
“如今舍弟因违反家规,被爷爷下令禁足一年,十四先生所请,实在是难为在下。
可如今现实与理想差了很多,他没想到莫山山竟然会出这般言语。若是按照上述发展,莫山山于情于理皆是不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崔明是崔家少爷,崔家不让他回书院,虽多少有点不可思议,却也挑不出毛病。
莫山山若是气急之下,想要动手,那便更是趁了崔仁之心。这一举动能让府中摇摆不定的人,彻底倒向西陵。
可现在该如何接话?
不答应?那不明摆着要自己率先翻脸?若是如此,凭借莫山山那一身强大的符道修为,加上叶红鱼王颖二人。
在爷爷不在的情况下,又是不占道德高地,岂不是轻易便能够将崔府夷为平地?
该如何回答?
崔仁悄悄看了眼若无其事,依旧从容喝茶的莫山山,又看了看崔智。
他渴望三弟能够给自己一点点启示,可崔智此时竟是口观鼻鼻观心,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气的崔仁心中怒骂不已。
沉吟许久,崔仁苦涩一笑,开口道。
“十四先生,舍弟因偷盗书院院试资格,已被爷爷下令禁足一年。”
莫山山挑眉,崔仁心中一紧,调整了一番措词后,继而道:“崔某很想遵循十四先生所言,可若是没有爷爷许可,崔某也无能为力。”
“山山在墨池苑时,曾听闻崔老太爷一身修为早已踏破知命境,不知如今的老太爷,是否就在府中?”
崔仁面色一顿,笑容僵硬在脸上,心翼翼的问道:“爷爷数日前,接到西陵掌教之令,已前往西陵述职。不知十四先生找爷爷,所为何事?”
“你既然不能当家,山山便只能找崔老太爷要人。我书院非是法外之地,崔明是书院第一个出手伤人又叛逃出书院的学子,若是放任不管,我书院日后该如何立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