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小心地走上前去,然后低头看向那树干的截面,腐烂而带有一丝脓液。
瞬间,荷鲁斯便看到那截面像是积木一样,一块一块坍塌下去,仿佛下面有着无底洞。
荷鲁斯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只是几秒钟之后,那株死归之树仿佛化作灰烬,彻底消失。
只留下一个塌洞。
荷鲁斯稍微停滞了一会,旋即上前仔细观察着。
往下一片漆黑,略有些陡峭,不知深至何处,这仿佛是离开的通道。
只是几秒钟,荷鲁斯便迈步向前,踏着塌洞边较为稳固的地方,然后缓缓向下走去。
黑暗笼罩了他,荷鲁斯的视野受到了影响,只是顷刻间,他发现自己周围好像变亮了一些。
如同他从塌洞里面重新回到外面,那种变化,让荷鲁斯重新有了一丝视野。
而荷鲁斯也发现自己好像重新回到之前站立的地方,旋即他转头看向后边。
只发现,那棵死归之树依然存在,不复之前被他砍伐一样,霎时间,荷鲁斯有些心悸。
他不由得想到自己是否被欺骗了?
没等他仔细理清其中的秘密,那棵死归之树发生了变化,逐渐枯萎,最终风化腐烂掉。
而那原本埋藏树根的地方,一抹被松开的土壤,出现了一缕白色,那好似人的指骨。
荷鲁斯心中一惊。
他仿佛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旋即土壤被扒开,速度极快,一道人影霍地起身,诡异地看着他。
荷鲁斯注意到了对方的面容,苍白枯皱的面容上,挂着血泪,嘴角微扬着,仿佛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那旧黄的牙齿缝隙则是渗着暗红色的血液。
荷鲁斯的面色有些凝重,他声音低沉地说道:“罗姆次!”
只是一瞬间,场景突变,宛若电影屏幕上陡换的一般,那诡异令人压抑的一幕忽然消失。
那株死归之树已然不复存在,也没有出现新的塌洞。
“什么才是虚幻的?”荷鲁斯轻声低吟一句。
……
黑暗的迷雾之中,荷鲁斯向着山脚慢慢走去。
那鲜艳欲滴的绯红已经不见,仿佛村庄已经消失了,亦或是从未出现过。
慢慢地,慢慢地,荷鲁斯向着远处不断走去,他发现自己真的已经离开了狄拉菲峰的区域。
黑夜还很漫长,荷鲁斯赶紧多走了一个小时,彻底远离狄拉菲峰,然后准备寻找着一处洞穴,安然度过今晚。
近乎封闭的洞穴,只留有一些通气口,在堆好的树枝上,火焰慢慢燃烧着,一些火星不断跳动着。
此时的荷鲁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靠在洞壁上,微闭着眼睛,感受着眼皮上的橘红,心脏暖和了起来。
他需要回想一下最近的遭遇,然后反思,找出自己的不足与得到的教训,避免下次再犯。
首先,这一切起源于自己对黑暗高原的好奇。
荷鲁斯其实并没有目标,只是打算在旅行的过程中慢慢接触这个世界,让自己适应这个不一样的世界。
所以他来到了黑暗高原,但却在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一切开始的地方。
现在想想,荷鲁斯总感觉有一丝诡异,自己来到尤里后发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有关于他,或者说关于他的身世。
这显然不是偶然那么简单。
而这之后发生的,让荷鲁斯彻底生出了警惕的心理。
每个人都不只是表面那么简单,也许和蔼的老人面容之下,就是一张恶鬼峥嵘的面孔。
罗姆次、莱姆……甚至于“背叛之白蔷薇”,荷鲁斯不知道哪个说的是正确的,所谓真相也许一开始就是假的。
他的确对此有些好奇,至少有一点,他觉得自己肯定跟奥丝珊妮,或者说跟那些人有关系,不然只是普通人的他没必要被如此算计。
而自己也在这次事件之中成为了“通灵者”,这是他值得欣喜的地方,只是过程有些痛苦。
他感觉到自己失控的真正原因则是自己好像还没有彻底掌控“守墓人”的力量,就服用了罗姆次的特性物。
不说这个曲折的过程,他因此得到了两个能力,“通灵”和“拘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