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找到了,你搞什么鬼!酒吧和杂货店你都分不清了吗?”维基莉可喘着粗气朝德拉诺喊道。
“别激动,你要的东西我都买到了,看!”德拉诺笑着侧过身子,将腋下夹着的两只木桶展示给维基莉可。
“先生,您的船是在?”壮汉和妇女抱着桶子回过头问道。
“真是有够好笑的跟我来吧!”维基莉可瞥了德拉诺一眼,带着众人走到了码头上。
老板放下了木桶,仔细观察着帆船的每一个角落。
冲角上的石像虽然有点破损但依旧坚挺,生锈的船锚锁链仍稳固地牵制着船体,尤其是船侧的横木,即使长满了藤壶也不难看出它被焦油浸泡后发出的光泽。
“真是一艘精致的帆船啊!就是好像有点老旧了,它叫什么名字?”酒吧老板朝德拉诺问道。
“名字?我还没想好。”德拉诺感到有些疑惑,这船是顺手得来的,有什么必要非得起个名字呢?
“没有名字?那可不行,我的先生!船是水手们的家,到了海上就是活命唯一的指望,没有名字的帆船是会害死人的!”
德拉诺对老板的危言耸听感到有些反感,这话像是换了种形式的诅咒,而光他自己身上的就够折磨人了,他可不想再跟什么诅咒扯上关系。
“好吧,起个名字!就叫”德拉诺瞥见岸边一个最显眼的招牌,上面用弥萨兰语写着“龙舌兰餐厅。”
“龙舌兰,它叫龙舌兰!现在总不会害死人了吧?”德拉诺赶紧抹去额头的冷汗,转身走到了甲板上。
卸完货物后,老板带着妇女走下了跳板向众人告别,那女人用手肘猛地戳向了老板的脊梁骨,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沙克斯!谁让你把那枪送给他的?你不是还要留给儿子吗?”妇女的额头上暴起了青筋,吓得壮汉一阵哆嗦。
“老婆,这位好心而慷慨的先生赐给了我们一千四百赫比!这下儿子结婚都不用愁了,一把用不着的枪算什么,我们要学会感恩!”老板连忙解释道,他转身朝着慢慢驶去的帆船挥手送别。
“再见!好心的先生!祝您一路顺风!”壮汉老板朝着帆船挥舞着手臂,直到那影子渐渐消失在雾气中,他忽然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
“等等,那船难道是艘战舰?!”
维基莉可松开了船舵,帮着德拉诺把物资一个个送入了船舱中。
“看来你和那老板感情还挺深的,离别前还要抒情吗?”维基莉可调侃他说道。
“不是,那老板非得让我给帆船起个名字,说要不然这船会害死我们。”德拉诺挠了挠头。
“名字?那你想好了吗?”维基莉可提起了兴趣,她伸开胳膊,倚在木桶边问道。
“龙舌兰”德拉诺似乎感到有些许的后悔,他恨不得再多思考一阵,想个更好听的名字。
“噗哈哈哈哈,龙舌兰!亏我对你的品位还有一丝期待!”维基莉可简直笑得合不拢嘴,她脚一歪,踩到了一根枯骨上,发出一声“咔吱”的脆响。
“噫这些骷髅真的有点恶心到我了,过会儿得想办法把它们收拾到一边去。”维基莉可轻轻把脚边的骸骨踢到了一边。
“对了,格罗丽呢?”德拉诺问道。
“他小子好着呢,就是右手保不住了,我本来想叫医生给他简单处理一下,谁知道差点把那个庸医吓断气。
“他会在诊所里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会有马车来接他,送那家伙去赫城市中心最大的医院治疗,我还给他写了封信塞在衣兜里,等他醒来,一切都会慢慢步入正轨的,你就放心吧。”
维基莉可安排事情一向稳妥,德拉诺听到这话也终于松了口气。
“想不到你还会为他担心啊?”维基莉可咧开嘴朝德拉诺嬉笑道。
“谁担心那家伙的死活了?我是怕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按照他那德行,谁知道会变成什么鬼魂纠缠我一辈子呢!哼。”德拉诺冷笑一声,踩着楼梯向上走去。
“还死不承认,真是头倔驴。”维基莉可捂着嘴笑道,跟着德拉诺回到了甲板上。
“不过,我是从来没有在海上航行过的,唯一一次还是被当做战俘运送,你有把握让我们沿着航线走吗?”德拉诺疑惑地望着维基莉可。
“嘿嘿你看看这是什么?”维基莉可坏笑着,从身后掏出一只雕刻着腰果花纹的金属方盒。
她按动侧面的圆钮,盒子“咔哒”一声弹开了盖子,一枚圆形的玻璃球体正嵌在盒子的正中心,尖锐的十字针晃动着漂浮在球体内。
“罗盘?你从哪里搞来的?”德拉诺接过那个盒子,拿在手中把玩起来。
“喂,你给我小心点!这可是我从诊所那儿花大价钱买来的!这东西要没了我们一个都活不了!”维基莉可跳了起来,一把抢过了罗盘。
“呼,被你玩儿坏了可就惨了,不只有这个,我和让娜在街上找你的时候还拿到一张航海图,反正这些渔民也用不着,我索性就收下了。”
维基莉可说着从身后取出一张破旧泛黄的皮质航海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弗拉克图南部海域通往亚伯大陆北方的无数条航线。
“真有你的啊!一分钱没掏就搞到这么有用的玩意儿!等一下,你说收下这该不会是偷来的吧?”
德拉诺忽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用怀疑的眼神盯着维基莉可。
“一天瞎猜忌,扯淡还第一,说的就是你吧!这是人家热情的赫城渔民亲手送给我们的!”维基莉可瞥了德拉诺一眼,收起地图转身走到了船舵边上。
“给我把船帆拉满咯!龙舌兰号就要向南方海域出发了!”她激动地朝前方喊道,一阵微风吹过,将她的披肩在空中扬起,像是一面绣着花纹的海盗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