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诺渐渐回想了起来,之前在梦境中听到的神秘铃声,应该就是从那里传来的。让娜只想着尝试让他俩苏醒过来,却没想到在无意之间驱散了二人的梦魇。
“谢谢你让娜,多亏有你,我们才能醒过来。”德拉诺长吁一口气,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她才好。
“您在说什么呢?其实一开始我也有些犹豫,这一路上你们有两三天没合眼了,可能只是多睡了一会儿,却没想到有这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呼,真是有惊无险。”维基莉可坐直了身子,她感到浑身腰酸背痛的,就像刚在荆棘丛中打了个滚似的。
“可怕的事情?”德拉诺感觉有些诡异,他赶紧伸手抓住了让娜的肩膀,
“你说的可怕的事情,那是指什么?”
“没事了,请冷静一点德拉诺先生!唉,看来您和维琪小姐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你俩从凌晨就开始做噩梦,还像对话一样说着梦话,都要吓死我了!”让娜看着维基莉可说道。
“嗯,还真是诡异呢。那看起来就不像是个梦,怎么说呢,像是噩梦和现实的边缘,不过我确实梦见德拉诺了。”维基莉可摸了摸脑袋,挣扎着站起了身。
没错,这个巧合出现得令人难以置信,维基莉可也在梦中见到了德拉诺,根据让娜所言,他们应该是在梦境中进行了一番对话。
德拉诺渐渐冷静了下来,尝试着将脑海里的记忆碎片拼凑在一起。
“看来这一切是真实发生了,我们在梦境相遇,还能意识清醒地对话。维琪一开始出现的时候很明显不认识我了,却在昏迷过后又恢复了正常,实在是太诡异了。”
德拉诺用手背抹去了额头的冷汗,一脸正经地分析着。
“噗哈哈哈哈,看看这小子!这两天真是给你累够呛了,大白天都开始说胡话了!”库伯在一旁说道,他盘腿靠着石柱坐下,用斧背敲打着砖石上的一块晶体,身边摆满了众人的武器。
“或许你们压根儿就没睡着,就是因为私自闯入这神庙,才被夜魔族的诅咒纠缠着!”库伯故意调侃着二人,伸手就准备去拿维基莉可的那杆长矛。
“也有这种可能喂!你在干嘛?不要碰我的长矛!”维基莉可赶紧跑了过去制止着库伯。
“嚯!你们在那儿睡得跟死猪一样,俺从半夜开始任劳任怨地收拾这些破铜烂铁,反而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库伯吹胡子瞪眼睛地对维基莉可嚷嚷道。
“诅咒,又是诅咒吗”德拉诺听到这个词都要崩溃了,幸亏最后还是醒了过来,他站起身,将背包递给了维基莉可。
“我也觉得奇怪,怎么可能两个人都在梦境里呢,说不定是某种半梦半醒的错觉。”德拉诺对维基莉可解释道,这话更像是想要说服他自己,但如果这样能让他忘记那场噩梦也就足够了。
“我身体还有些不舒服,可以的话你先帮我背着吧。对了,你的枪呢?”
维基莉可提醒到了德拉诺,那杆被削短的火铳一直挂在他右侧的腰带上。
“给你,蓝毛小子,俺在这儿忙活了半天也就搞了这么点粉。”库伯将一个鼓鼓的袋子丢给了德拉诺,他解开袋子的封口,里面装着的是满满一袋琉晶粉。
“你从哪儿搞来的?”德拉诺惊喜万分,至少他的枪能派上用场了。
“呆子,俺从那战舰里顺来的,忙活了那么久,至少得换点工资吧!”库伯从身后掏出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琉晶石,坏笑着将它掂了掂。
“很感谢你,库伯大叔!”德拉诺终于摸透了库伯的性格,这位矮人大叔虽然脾气暴躁,说话也难听,但从跟他们一起战斗起也吃了不少苦,确实是个心地善良的老好人。
“接下来就是要穿过这片废墟了,我们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从西面的村庄绕到南方去,路途会比较远,但相对安全些
“二是笔直地向南走去,直到抵达利寇斯人的王国斯诺威,这条路我不太熟悉,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库伯指着眼前的方向对众人说道。
维基莉可保持沉默,她望着德拉诺,将决定权交到了他手里。
“直走,时间是第一位的,凡事都要试试看。”德拉诺将手指指向了罗盘上正南的方向。
维基莉可等来了想要的答案,她知道,眼前这位年轻人正在慢慢成长起来。
一行人收拾好了包裹继续上路,维基莉可回过头想起那枚挂在神庙里的圆钟,悄悄地将它取下放在背包里,跟着众人沿着废墟的路径向着正南方走去。
她似乎已经释然了之前发生的诡异事件,还是一如既往地活泼,跟着让娜在前方走走停停。
“你确定身体没有问题了吗?维琪小姐?”让娜依然在为维基莉可的健康而担忧,她蹲在地上寻找着猎物的痕迹。
“除了肚子饿得咕咕叫以外没什么大碍,赶紧教教我!你是怎么确定这是火鸡脚印的?”维基莉可指着地上一串杂乱的踪迹询问道。
德拉诺对她的冷静感到有些焦虑,赶紧加快了步伐追上了维基莉可。
“维琪,你真的相信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所谓的诅咒吗?我知道你当时也见到了那血湖,还有那过分耀眼的弯月。”德拉诺细声对维基莉可说道,他条件反射地想起了那恐怖的一幕,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
“确实很离奇,但我们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比起诅咒,我更愿意相信那只不过是巧合中的噩梦罢了。”维基莉可也严肃了起来,但很快又打起了精神。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纠结于过去对我们并没有好处,振作一点让娜,让我们看看能不能抓到它吧!我肚子饿得要裂开了!”
维基莉可对德拉诺说完,转身和让娜继续寻找着火鸡的踪迹,库伯回头瞪了德拉诺一眼,扛着手斧继续向前走去。
只有德拉诺站在原地陷入了沉默,他抬起了左臂,盯着那道狰狞的伤疤。
“是啊,也许那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噩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