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寒气顺着脉搏渐渐弥漫到了四肢,彼列奋力向空中甩动着手臂,沥青却在离开身体的一瞬间也被凝结成了冰块。
冰冷的触觉折磨着他的神经,这不是一般的寒冷,按理来说他现在的身体应该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才对,就连尖锐的草叉都对他无可奈何。可这寒冷是那样清晰,几乎要冻结他的大脑。
屋顶上的女人戴上了兜帽,冷冰冰地望着已经雕塑的彼列,“没有什么人能逃离冰封的死刑,就把这里当做是你的坟墓吧!”
她说着,转身带着阿加塔和婴儿骑上了骆驼。阿加塔看着被烧成焦炭的村民,倒在那神秘女人的怀中泣不成声。
“关于村庄的事我很抱歉,我叫莫兰,是一名居住在沙漠中的巫女。相信你已经见过维基莉可小姐他们了,具体的事以后再解释,此地不宜久留。”
莫兰知道这种冰封没办法一直维持下去,可自己已经耗尽了体力无法再进行战斗。她抖起缰绳,驾着骆驼带上怀中的母子穿过了森林,向着营地的方向跑去。
正午的阳光暴晒着那座冰雕,被冻住的躯体渐渐活动起来,一拳打碎了周围的冰块。彼列倒在了地上,虽然冰块已经化为了露水,但那刺骨的寒气依然徘徊在他体内。
“那是什么?”彼列想起那个披着金色长发的女人,她像是巫女,而且似乎也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足以在炎热的气候下将人冰封起来。
“难道她也是天使吗?”彼列还未从疑惑中想出答案,却发现自己的肉体在阳光的暴晒下渐渐变得干枯起来。看起来太阳会削弱他的力量,这不是件好事,想要恢复只能再摄入大量的鲜血。而周围只剩下了烧焦的身躯,他必须先躲到屋子里。
彼列迈开沉重的步伐走近了身边的木屋,这里只有几把椅子,似乎还有一间卧室。他扶着墙壁走到了床边,那个熟悉的气息又出现在了空气中。
薰衣草、淡淡的野兽气息,还有那玫瑰花般的芬芳,看来自己要找的那伙人曾在这里停留过不短的时间。他打开了身边的衣柜,从里面取出了一件睡袍套在了身上,又扯下半截床单包裹在头部。
“这样一来就不会受到阳光的威胁了。”彼列打开房门,拖着睡袍试探性地走出木屋。裹在身上的衣物将阳光牢牢隔离在外,看来这种方法确实有效。
“接下来就只需要找到那个女孩儿了。”彼列闭上了双眼,仔细察觉着空气中残留的玫瑰花香,一条淡红色的曲线浮现在脑海中,像是指引着他走向那女孩的导航。
他在身为人类的时候嗅觉就很灵敏,甚至能闻出来人类内心的情感。当人类面对威胁时肾上腺素会急剧上升,而散发出来的那种怪异气味就是恐惧的味道。
如今他成为了那神秘声音所说的“天使”,体力和感官都有了大幅度的上升,甚至获得了神明一般的力量。虽然失去了曾经的记忆,但杀手的直觉已经融入他的身体成为了感官的一部分。
“那是沙子的气息,他们去了沙漠是吗?”彼列用双臂将衣物紧紧包裹在身上,他迈开步子,以猎豹般的速度沿着那气息朝前方而去。
一股羊肉的膻味盖住了女孩儿的气息,看来在这空城里还有人居住。他虽然已经口渴难耐,但那女孩的气味似乎绕过了这里,只有在最饥渴的时候甘露才会更加香甜。
“得把这个机会留在那女孩儿身上。”彼列邪笑着加快了步伐,绕开了空城朝着沙漠飞奔而去。
两小时后
“哧哧”
骆驼的喘息声渐渐传入了耳边,德拉诺从未因为听见噪音而如此兴奋,他赶紧回过头朝着维基莉可喊道:“有声音了!我们终于离开那鬼地方了!”
维基莉可没有力气欢呼雀跃起来,他们从凌晨一直走到了中午,中途只是稍微吃了点干粮。她赶紧从身后取下水壶,向口中滴了几滴才稍微有了点力气。
库伯赶紧驾着骆驼并到了维基莉可的身边,一把抓过水壶喝了几口。
“喂!你节约一点,现在开始才刚到第一天,不能喝那么多的!”维基莉可抢过了水壶,紧皱着眉头朝库伯喊道。
“俺的嗓子眼儿干得都能擦着火柴了,谁叫你这么久一直不给俺水喝!”库伯用袖子擦了擦嘴,将剩下的水滴也抿入了口中。
维基莉可将水壶递给了德拉诺和让娜,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让大家忍受口渴的折磨。她清楚在那片“石之领域”中根本没有办法喝水,就算把嘴巴直接对着水壶也没办法让静止的水滴运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