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叫安娜,非常感谢您救了我。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安娜急切地朝男人追问道。
名字?男人想起了不久前发生过的事情,眼前这个小姑娘看起来也就是十八九岁左右,浅褐色的皮肤无比光滑柔软,像是清晨挂在花瓣上的露珠一般可爱。
干脆把这一切告诉她也无妨。男人缓缓靠近了安娜的耳边,双唇微微弹动,舌尖轻贴着上颚在口腔中叩响了那个名字,
“彼列”
安娜在听到那名字响起的瞬间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里充满了面对死亡时才会产生的恐惧。但这种恐惧又是那样温柔,像是缠绕在心头的黑曼巴蛇,致命,却妖媚。
“没错,彼列。有人说我是天使,但在我看来,只是一个平凡的无用之人罢了。”彼列用指尖划过了自己的胸膛,从那宽硕的肌肉上隐约可以看见翅膀状的纹身。
从男人做出这轻蔑动作的一瞬间安娜就明白了一个恐怖的事实自己已经无药可救地淹没在了突如其来的爱河之中。
“无用之人?真是个浪漫的称呼,它的背后有什么故事吗?”安娜如羽扇般的睫毛轻轻遮住了那对好奇的瞳孔,她微微开口朝男人问道。
“说来话长了,这可是一段枯燥而残忍的故事,况且我还没有为它找到合适的女主人公。”彼列叹了口气说道,他的眼神里流露出失落的哀伤,安娜为他的不幸而感到心碎。
“不,你已经找到了。”安娜伸出手抚摸着彼列的面庞,他的皮肤是那样冰冷,像是被遗忘在远方的冰山一般。
“这样啊,我想也是吧”彼列伸出手取下了遮住脸庞的白纱,他脸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身体微微向前倾去。
安娜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只感觉后背一紧,娇小的身体被彼列牢牢搂在了怀里。
“我之所以被如此称呼,是因为所有落在我手中的珍宝,无论贵贱,都会化为无用的灰烬。”安娜仔细聆听着对方微微颤抖的声音,她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彼列的身体,
“那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但愿这样能赐予你些许的温热。”
透过她光滑的脖颈,彼列嗅到了鲜血浓烈的芬芳,他张开了双颚,将獠牙深深刺入了安娜的血管。
安娜感受不到丝毫的痛苦,双手依然抚摸着彼列宽阔的脊背,他的身体是那样的冰冷,但如果这一切能够让自己命中注定的男人恢复应有的温度,死亡也不再是什么值得担忧的威胁。
彼列贪婪地吸食着她的血液。安娜的身体渐渐失去了温度,直到连双手也失去了拥抱爱慕之人的力气,轻轻地向下垂去。
夕阳的光辉铺满了这片沙漠,将二人拥抱着的身躯染上了赤红的光晕。
“啊我们的故事就到此为止吧。”彼列收起了獠牙,他的身体再一次恢复了生机,胸口被维基莉可刺穿的伤口迅速地愈合了起来。
他望着怀中已经死去的少女,她的脸上依然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像是粉色的“勿忘我”一般深情。如果自己还是人类的身躯,说不定真的会和这姑娘一同步入婚姻的殿堂。
彼列本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要被困在那石滩中了,却没想到会有如此好奇的姑娘主动靠近自己。也正是因为被她无意之中撞到身体,自己才得以从静止中复原。
而就在他被维基莉可囚禁在石之领域的那一瞬间,胸口能够明显感受到被刺穿的痛楚。作为脱离了凡胎的“天使”,按理来说物质上的攻击已经无法威胁到他的生命,那个拥有猩红眼眸的少女,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呵呵呵,但那些已经不重要了。烈火的天使彼列,我又一次脱离了死亡的泥潭。维基莉可,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彼列狂笑着抱着安娜冰冷的身躯站了起来。
事情不能太早下结论,那样可不像是他的作风。彼列迅速收敛了笑容,他不清楚自己究竟被困了多久,太阳已经缓缓向西边落去,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确定当前的状况。
石之领域中忽然闯入一个女孩子,至少说明已经有人经过了这附近,远方的空气中传来了沙土刺鼻的气味,维基莉可身上的玫瑰香气已经消失无踪。看来短时间内没办法再追上她们的脚步了。
“啊对了,还有你”彼列将手指探入怀中,掏出了一只奄奄一息的鹦鹉。
这是彼列从静止中恢复的一瞬间顺便抓来的,他第一次见到这种禽类,通体布满了彩虹般鲜艳的羽毛,小巧的喙部像鱼钩般微微向下卷起。
“啊!安娜!安娜!”鹦鹉忽然恢复了清醒,它扑腾着翅膀在彼列手中奋力地挣扎起来。
“瓦夏?安娜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