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让玄猿更加无法忍受在昆仑山上的生活了。整天看着和自己一赌气就成天成夜不睡觉往死了做运动的玄猿，圣女万般无奈，只好再次妥协，将之前的每半年带玄猿下山游玩一次改成了每三个月一次。

十二岁了，玄猿变得越发叛逆了，整整一年，他都没怎么接触过圣女给他的琴棋书画，整整一年，他都如同着了魔一般，锻炼，锻炼，恨不得把自己累死一般的锻炼！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过度劳损。”

对于圣女的这句话，玄猿从来就听不进去，他想用自己永不知疲倦的锻炼态度，证明给自己的师父看，只要让他不去学习琴棋书画类的东西，他做什么都行！

“师祖，你为什么可以飞，而我却不行？”

“师祖，你能教我飞行术吗？”

“师祖，教我飞行术吧！”

“连飞行术都不愿教我，你为什么又要让我叫你师祖！”

······

圣女只好找借口吓唬道：“飞行术是要练习很久才能学会的，这可比你背书难多了。”

“就算再难，我也要学！”玄猿根本不理会，犟得像牛一般。

圣女想了很久，还是说了句：“也没什么可教的，都要靠你自己去感悟。”

“感悟到了，我就可以像你一样飞起来了吗？”玄猿将信将疑。

“是的。”

玄猿恨恨将手里的木棒甩出，置气道：“那好，我这便去感悟！”

自此，玄猿便每天在山上不住地往高处跳着，坐会儿就跳，走会儿就跳，就连睡起来从炕上下来都不忘了跳！

觉得自己跳得不够高，他便爬到房顶，然后跳下，爬到树梢，然后跳下，直到有一次，他从树顶跳下，摔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感悟到飞行的真谛了吗？”圣女看着终于安静下来躺着的玄猿，心疼地问道。

玄猿不看圣女，懒懒地答了一句：“没有。”

圣女便打趣道：“那还要不要再跳了？”

“要，等我养好了伤，我就要跳！”玄猿看向圣女的眼神只有一个字：倔，一如既往的倔。

奇异的身体恢复能力，让玄猿的身子第二天就彻底恢复了。

圣女无奈地在一旁偷偷看着又要往树上爬的玄猿，玄猿爬上树端，再次从树端跳下来的时候，她只好施用灵炁，让玄猿飞下来。她不想再次看到玄猿摔伤的惨状。

圣女助玄猿得逞，玄猿却不知情，他心里一乐，便又想要爬到更高的树顶。

“玄猿，你好像已经悟到飞行术的真谛了。”

圣女见状，只好走出。

“是啊师祖，再跳一次，我肯定就能成功飞起来了！”玄猿趴在树干上，内心充满了成功的喜悦。

“不要再跳了，下来，让我来教你吧。”圣女看着玄猿企盼的眼神，语重心长道：“记住，飞行术只是用来赶路的。”

“知道了师祖，你快教我！”玄猿迫切地催促着。

当圣女再次妥协要教玄猿飞行术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了，玄猿，她将要管不住了，留不住了。

启用飞行术，是要操控灵炁的，圣女无比清楚，只要把操控灵力的方式透漏给玄猿，哪怕透漏一点点，玄猿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地去探寻灵炁中奥义的。

所以，当圣女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后，便再也不能不为玄猿的以后做打算了。

她借用龙华带玄猿下山，让玄猿亲历饥寒、亲眼目睹战斗的无情，然后心生畏惧，自己回来，是她对玄猿最后的挽留方式。

当玄猿亲眼目睹了太娇的死亡，从那场战斗中重伤而归之后，依然毅然决然地要参与其中的那一刻起，她终于明了，玄猿，她已经留不住了。

···

圣女回过神，面露万般无奈之情，她只好暂时将《百草注》、《五行谱》、《大荒经》这三本书收起，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