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国郑管家进了卫生间后,确定张大元没跟进来,离得远了,才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坦白说,他主要不是来小便的,他是憋笑憋得难受,过来透透气。秦牧南那么整,他再忍会憋出内伤的,憋得尿崩。
厚颜无耻夺人家的满江红,还说得那么正气,也是前夫古人后无来者了。
要知道,那幅于右任的满江红贵不可言,有价无市。
于右任是谁?当代草圣。
上下五千年,能称为草圣的人物屈屈数人。
后汉张芝,创草书笔法,算一个。
唐代张旭、怀素,一个疯颠,一个狂放,各算一个。
当代中,李志敏、林散之草书造诣奇绝,也只算半个。能算一个草圣的也只于右任一人。
采百家之精意,引草入碑,又引碑入草,独创一派,连华夏开国太祖也临摹他的书帖。
上达天子,下及平民,这种影响力谁人能及?
出自他手的满江红堪称稀世至宇,一字万金也不为过。
而秦牧南轻轻几句话,就把人家的至宝收入囊中,亏他能说出口,太无耻了。
不过郑安国喜欢。
这世界的真理是祸害活万年,秦牧南能这么不要脸不要皮,他心甚慰。
更让他欣慰的是,三少爷居然在和陈苍生的斗法中完胜,让陈苍生连连吃憋。
身为老一辈的人,他深知陈苍生这支老烟枪的狡猾。
老狐狸活了一百二十多岁,算计功夫无人出其右。
然而,这老狐狸今天败了,惨败。
被他的三少爷吃得死死的。
看到这只老狐狸连连吃亏,还得感谢秦牧南,他就想笑。
噗噗噗,郑安国掏出大鸟,肆意喷洒,酣畅淋漓,又想起客厅里的一幕,又忍不住笑了起。
一时之间,大珠小珠落“玉盘”,水珠四溅。
与此同时,客厅里,秦牧南的目光已经从客厅右侧的满江红转移开,落到左侧的山河图。
看到秦牧南目光落到山河图,陈苍生心里一阵叫苦。
山河图是他收藏品中最有价值的水墨画。这幅画张大千一九五九年所著,虽然当时张大千的泼彩技艺还没纯熟,但此这幅画的艺术价值并不比已被收入台北历史博物馆的长江万里图差多少,虽然长江万里图张大千泼彩画的大成之作。
要是秦牧南也想抢夺这件藏品,那真的是要他的老命。
心中焦急,如火上蚂蚁,不过不愧一百二十岁的老烟枪。此时此刻,脸上依旧保持从容。
“咳咳,三少爷,茶热了,请坐下喝茶吧。”
陈苍生脑袋转得快,见仆人泡好了茶水,见机找了喝茶的由头,转移秦牧南的视线。
“前些天刚从洞庭湖寄来的碧螺春,品相很好。往年我也喝过,汤色碧绿,味道清雅,很不错。”
陈苍生说着,准备转身坐下,却发现秦牧南目光依旧停在张大千的山海图上,似乎没听到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