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捂嘴笑了笑，解释道：“三千这孩子不仅孤僻，性格也怪得很，见不得冥王大人与旁人亲近，冥王与谁亲近些，他就去欺负谁，从前他还惹哭过允允呢。”

九夭听了，目瞪口呆，“竟然还有此事，他做了什么将允允惹哭的？”

孟婆神色复杂，缓缓道：“他同允允，冥王不过是看在风止仙君的份上才待她好，像她这般无脑骄纵的女子，活该被周应观抛弃，也不会有人真的喜欢她。”

啪

九夭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怒道：“看着是个孩子，出的话却比刀子还尖，实在可恶！”

孟婆起身去查看鱼肉粥，往里加零青菜。

“想必是他打孤苦无依，对冥王大人有极大的依赖，害怕冥王大人喜欢上别人后抛弃他，才会做出如此出格的行为吧。”

孟婆盛了三碗粥放在桌上晾着，准备去喊豌豆黄起来用饭，一转身却看到豌豆黄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后。

“你何时起来的？怎么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孟婆柔声问道，将他牵到桌旁坐下。

同样都是孤苦无依，豌豆黄却乖巧体贴得多，故相比三千，孟婆更喜爱豌豆黄。

九夭看着沮丧的豌豆黄，轻声问道：“你都听到了？”

这些事她本不想给豌豆黄听的，毕竟他虽活了万年，却实打实是孩子心性。

“听到了。”豌豆黄失落地嘟囔道，“你们可以原谅他吗？”

九夭扶了扶额头，语重心长道：“豌豆黄，我们没有怨怪他，何来原谅一，但往后我肯定是对他再无半分喜爱了。”

试图伤害她也就罢了，风允允那般单纯真人畜无害，三千却对着她心坎唯一的柔软处戳去，就真真是令人气愤了。

豌豆黄垂头沉默片刻，“我会教他道理的，冥王大人平日里公务繁忙，想必无人教他这些。”

“你不也无人教吗？”九夭只觉哭笑不得，“罢了，你若真的想同他做朋友，那便随你吧。”

三千心思复杂，却远没有单纯的豌豆黄明事理。

“那你会因此不喜欢吗？”豌豆黄捏着袖子，紧张地问道。

“不会。”九夭语气坚定，将鱼肉粥推到他跟前，“我既然收留了你，那么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抛弃你。”

孟婆跪坐在豌豆黄身边，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笑道：“你要相信九夭姐姐，她从来都是一不二。”

“嗯，我相信九夭姐姐。”豌豆黄咧嘴一笑。

九夭见他牙齿缺了两颗，忙弯腰去看，“牙齿怎么掉了？你同人打架了？谁打的？”

孟婆拍了一下她的头，示意她坐下喝粥，“豌豆黄如此懂事，怎会同人打架，他不过是换牙罢了，灵族就是如此。”

“换牙？”九夭像听了什么好笑的话，笑得不能自抑，“他都一万岁了，怎么还换牙？”

豌豆黄被她笑得不好意思，低头声道：“我还是个孩子。”

灵族永远不会长大，他换牙之后，又会长出新的牙齿，新的牙齿以后也会继续换，这可以让他们永远是孩的体质与模样。

“难道三千也是灵？”九夭问完，就自己否定了，“不对，灵族不会出那种伤人之语。”

豌豆黄往九夭的碗里夹了几块鱼肉，平静道：“他确实不是灵，只是一个不会老不会死的人族孩。”

不会老不会死，怎么可能会是人族？

九夭见豌豆黄语气甚是肯定，便没有提出质疑，只暗自打算私下调查。

毕竟是豌豆黄交的第一个朋友，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