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廖星星他们三个家伙都没睡,正等着顾冲,大家很担心他,也更想听听他这当事人讲述下午的凶杀过程。
顾冲不忍扫他们的兴,三言两语说了。他实在没心思,将这事说得精彩,毕竟事关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其他三个家伙估计也觉得一直追问不太合适,也没再多嘴。
洗漱完上床,顾冲本以为自己今晚会睡不着,甚至做恶梦,没想到他倒下过后,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想,一觉到大天亮。
他真怀疑自己是一头没心没肺,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猪。
……
经这谋杀案一闹,学校通知,白天军训照常进行,晚间活动全部取消,下午五点半解散吃了饭后,所有学生全部呆在寝室,不准出门。
学校的安保提升至最高级别,全校戒严,所有在校武科老师,都必须参加区域范围执勤。
军训的内容,顾冲还是继续跑他的圈,自从上次的谈话之后,方正对他放得更松了,但顾冲却跑得前所未有的认真过。
因为从那一夜跟郭强民从警局回来开始,他就已经决定要将练武放在第一位。
这个世界很危险,本来他体内的“触电感”就代表了在武学的无限潜能,为何要浪费这等天大的机缘?如果仅仅是因为懒,那自己有一天可能也会死在懒字上!
是咸鱼重要,还是小命重要,答案显而易见。
所以他已经从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开始勤修,比如说静心诀,还有主动寻找感应“触电感”,虽然并未成功。
军训艰苦的日子,仿佛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起来,班上剩下的马胜男等几个之前想找顾冲茬的人,最近也消停了。
一轻松,日子就过得飞快,转眼间,为期两个星期的军训,已经到头。
期间日子,风平浪静,学校也没再次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郭强民曾给顾冲打过一次电话,说九院谋杀案警方因为没有实证,连对南衣派基本的问询调查都被上面压了下来,唯一可能破案的线索就是凶手所用的“丝线”,目前警方正全力调查未国乃至全世界,有无使用这种武器的高手。
学校也在研究下一步措施,如何给死者家长一个交代。
这次莫名其妙的卷入谋杀凶案,也让顾冲产生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他这段时间生活得小心翼翼,给自己定了个“两苟一变”政策:
不走偏僻的路;
晚上不出门;
这是“两苟”,一变便是改变想法,弃音从武。
顾冲不知道的是,在他思想如今刚刚开始转变,他也已经进入了某些大人物的视野中。
……
教室宿舍楼中,斐波那契系副教授葛振华,满脸洋溢着和蔼的笑容,送走了几个来向他讨教问题的研究生。
他关上门后,脸上的笑容瞬间隐去,转为阴鸷:“这群没有眼力劲的东西,老是不分时候的来问东问西,真当我这便宜教授是随问随答了?”
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这些年自己一直在九院人前,非要塑造个乐呵呵的老好人形象?搞得手下的学生,无论是本科生还是研究生,武学上一遇到问题,无论大小,都爱来问他,让他不堪其扰。
“叮……”
葛振华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脸色微变,第一件事却是先转身进了书房,关好门、拉好窗帘之后,才接通了电话。
“今天不想喝雪芽。”葛振华说道。
“那就喝大红袍。”电话那头一个沙哑的声音,嗡声回答。
葛振华与对方对了暗号,放下心来,沉吟道:“红袍兄,从来没有在白天跟我联系过,今天突兀来电,是有了什么紧急情况?”
“已经确定,我们杀错了人。”对方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道。
“什么?”葛振华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那大人物夫妇,这段时间毫无悲恸异样,甚至还搞过一场酒会晚宴。”
葛振华沉默片刻,让自己很快恢复了冷静。
“这的确不像刚死过儿子的人……杀黄小山的时候,我们有八成把握,结果却没赌赢剩下的两成。那位大人物肯定已经警觉,现在再想杀他那神秘的儿子,就更难如登天了。”
葛振华眉头打成了结。
“只要能确定身份,杀他,总有机会。”电话那头的声音依然沉静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