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奥托还纳闷光影对谁说话的时候,他兜里的一个方块盒子飞了出来。
是虚空万藏。
虚空万藏漂到光影的面前,里面走出了两个一黑一白的小男孩。
“是要我亲自动手,还是你们自己把东西交出来?”
两个小男孩对视了一眼,自身变得暗淡了起来,体内出现一缕光芒汇集到了光影之中。
做完这些后,两个小男孩重新回到了虚空万藏里面。
“……梅……”
凯文嘴唇颤抖,最终说出了一个名字。
“芽衣?”琪亚娜看着光影最后变成的女孩说道:“不是,她和芽衣好像啊。”
韩江盯着梅看了半天,感情自己身体里的系统就是梅留下的一段碎片?还是什么?
“为什么盯着我看?”梅看向韩江问道。
“那个,我……你……我只是你一部分碎片的载体?”韩江问道。
梅回答道:“并不算是,因为最后对抗那个意识,还需要你来。”
“我来?”韩江疑问道:“话说,那东西为什么不主动攻击我们?”
“祂不屑而已。”
“不屑?”
“是的。”梅说道。
崩坏意识只是一段机制,是筛选优秀世界的规则而已,并不会主动发起攻击,只可能被动防御。
这个很好理解,就好像仙侠中那些修仙大佬突破前要抗累雷劫一样。
只要不去触碰那个等级,雷劫就不会找上门。
“那我的系统……”韩江犹犹豫豫问道:“还有我来的地方……”
梅解释说:“哦,你的那些记忆都是平行世界的,你真正的来历就是你这个世界的身份,可以形容为你睡了一觉,把梦当成了现实,醒来后以为自己穿越了而已。”
“那武器库什么的……”
韩江说了一半没再说了,特斯拉已经成功研制出能够装机甲的空间胶囊,这对梅来说没什么难度。
“可好感度什么的……”
梅眨了眨眼睛说:“都是我骗你的,设定好的程序而已。”
“好吧,为什么要我来动手对付崩坏意志。”
“因为你比较特殊。”梅说道:“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诸多平行宇宙都没有你的身影。”
“我们生活的世界是诸多主宇宙中的一个,主宇宙会有无数分支宇宙,每个人都有无限的可能,但你已经没有了。”
“!没有无限的可能还是好事不成?”
梅点头说:“因为你已经经历过了无数次的失败,在我的帮助下,你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变成过死士,被崩坏兽吃掉过,在和律者的战斗中死去过。”
“那些经历把你的可能消耗,所有失败后的希望全都汇聚到现在的你的身上。”
“在我的帮助下,会把你的能力全部激发出来,所有力量全部发挥,不再被这个世界规则所束缚。”
“但只有三分钟的时间,能不能将崩坏意志重创,将祂打入绝地,就在你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拼搏。”
“我们生活的那个纪元只看中效率,从来不注重感情,但这个纪元我在你们身上看到了诸多可能。”
“律者也可以站在人类一方,人类的意识也可以同化掉律者的意识。”
“最让我没想到的,还是华那个小家伙,她是我们当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但也做到了其他人都做不到的事情,默默守护人类五千年。”
“人类不可能完美无缺,谁都存在情感上的缺陷,这是人类自身的漏洞,也是崩坏为什么可以将人类变为素体,降临现实世界。”
“终焉律者是所有崩坏能的合集,打败了她或者封印了她并不能解决什么,以后依旧会继续诞生律者,只有将崩坏意识彻底封印,将我们的现实世界推到叙述之树的高处才能一劳永逸。”
“不。”梅否定了自己前一句话,“没有什么是可以一劳永逸的,但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
“难道我们就不能彻底解决掉崩坏意识,把这个规则更改!?”
梅笑道:“不能的,崩坏是世界最基础的规则之一,就好像人类或者就要吃饭一样,如果人不吃饭那就距离死亡远了,这个世界没有了最底层的规则,距离崩溃消亡也就不远了。”
“加入人不吃饭还能活下去,还能叫人吗?”
“所以我们只是封印,规则还在,只是触不到我们的世界罢了。”
“我需要怎么做?”韩江向梅问道。
梅指向棋盘之外的黑影说:“消耗祂,攻击祂,直到你自己力竭为止,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好!”
这一刻韩江体内充满了力量,他感觉到融合药剂的力量,世界石的力量,还有炎之律者的力量全都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以前触碰到了上限现在也消失不见,举手投足之间仿佛能摧毁整个世界。
“我要去帮忙!”
琪亚娜拉住韩江的胳膊说道。
“小姑娘,不用担心的,相信他就行了。”
韩江拍了拍琪亚娜的肩膀说:“只要你相信我就够了。”
说完后,韩江手中出现一柄长枪,向虚空中的黑影飞去,直到彻底进入黑影内部消失不见。
下一刻,爆炸声传来,空间开始晃动了起来。
“啪啪啪!”奥托把自己的胳膊安了上去,一边拍手,一边走了过来。
“难得难得,居然可以看到上个纪元最伟大的科学家,人类最聪明的科学家。”
凯文瞪了一眼奥托。
奥托连忙说道:“别动手,别动手,梅博士,我只有一个问题想知道,你能给我答案吗?”
“什么问题?”
“时光能否倒流。”
梅直接给出了奥托答案,说道:“我不知道,想要继续了解还需要继续走下去,答案或许就在前方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奥托低头致谢,“我知道了。”
苏一瘸一拐走了过来,虚弱的问道:“梅,你……没事?”
梅摇摇头,“不是的,真正的我已经死在了五万年前,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我只是当时留下的一道程序而已。”
“我拥有梅的感情,拥有梅的记忆,遵从梅给我留下的指令,但我并不是梅。”
凯文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梅看向凯文说道:“她还让我……照顾你。”
三个逐火之蛾的人站在一起叙旧,琪亚娜无心去听,在这里她只关心韩江的安危。
凯文坐在棋盘的边缘,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想回去重新执掌天命,又或者继续向更加深层次的地方走去。
奥托想要走到世界基层的规则上,走到叙述之树的主干上,走到世界之外,去见一见那创世的神明,去问他自己追寻的答案。
了解世界的真理,复活心爱之人,这是奥托一切动力的源头。
“叙旧的时间到了,我要走啦。”
苏问道:“你去做什么?”
梅指着已经变淡的黑雾说道:“去深处,封印规则,看守规则。”
苏怔住了,他观察了那么多平行宇宙,知道一个人在孤寂空无一物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
梅笑着对凯文说:“很抱歉了,梅让我照顾你,但是这条指令出现了冲突,封印看守规则的权限高过照顾你的指令。”
凯文说道:“我陪你去吧。”
“嗯?”梅说道:“我只是梅的一半碎片而已,到了规则深处就什么都不是了,只剩下了封印崩坏的力量。”
“如果你去的话……面临的将是……”
“我知道结果。”
看样子韩江已经达成了自己的任务,梅留下的碎片也可以封印崩坏。
凯文觉得自己的宿命也到了完成的时候,就让他也化为封印崩坏的力量,然后去陪留在昨天的梅吧。
五万年前没能和梅一同赴死,现在和她的一段意识一起消逝,只能勉强算作不错吧。
“那好吧,我们走吧。”
梅说着,就要去牵凯文的手。
凯文愣了一下,梅眨了眨眼睛俏皮道:“梅在留下这段意识的时候,喜欢你的心意一点不漏的保留了下来。”
凯文笑了笑,挥手把劫灭甩给了琪亚娜,两人一同走向了黑雾。
黑雾之中,韩江浴血奋战,身上的血止不住的流。
他在和自己战斗,对面的敌人就是他自己的样子。
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存在,和世界基础规则战斗。
肚子被长枪戳穿,眼睛流入鲜血,整个世界变成了血红一片。
凯文和梅前来之后,则是看到韩江正在朝着一段介于有形和无形之间的意识战斗。
凯文和梅化为单纯的能量,变成漆黑的秩序锁链向那个意识围拢而而去。
“你的任务结束了,回去吧。”
韩江擦了一把眼睛上的血水,“这就结束了?”
没等到回答,韩江被一股力量逼的向后方倒退。
凯文和梅则带着那段“意识”向更深处的地方飞去。
浑身是血的韩江回到琪亚娜的身边后,还没说话,身体就没有了力气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受了这么重的伤,赶紧治疗……治疗,怎么办,怎么办啊!”气焰急的快要哭了起来。
韩江动了动自己的手指,说道:“没事,死不了的。”
“那我们回去吧,回去吧。”
琪亚娜说着,再次动用核心的力量,制造出了一条通道。
规则的源头被锁住了,但力量还残留在这个世界。
两人带着爱酱走后,苏看着更深处的地方久久不语,最后转身准备回到现实世界。
奥托回头看了一眼现实世界的方向,把虚空万藏丢了出去,顺着梅和凯文的足迹继续前进。
崩坏的源头被封锁了之后,终焉律者已经有了感应。
她的力量被这群人耗到了只剩百分之三十之后,居然又来了一批人。
温蒂,希儿,德丽莎,还有八重樱。
八重樱吸收了侵蚀律者的核心,犹豫崩坏源头在大战,这边连崩坏意识都没有降下。
最后,余火的洛念夕也来了。
她说好不容易回到地球,见到了终焉律者,躲在后方不来战斗对不起当时返回地球的野心。
五人再度把终焉律者的力量消耗到了只剩百分之十的地步。
“可以了!”
逆熵的指挥室内,爱因斯坦和特斯拉两人从开始到现在脸上的紧张终于缓解了一些。
特斯拉按下了一个按钮之后,月球之上被陈天武隐藏在岩石下方的东西尽数飞了出来。
那是黄泉之杖,是世界蛇在此次大战中留下的最后一击。
如果终焉律者的力量没被消耗到百分之十,那黄泉之杖就是阻碍终焉律者残杀众人,用来逃命的一个手段。
如果终焉律者的力量只剩下了百分之十,那这就是彻底封印终焉律者的契机。
最后德丽莎几人还能勉强战斗的人,拿上了黄泉之杖,彻底将终焉封印。
封印终焉律者的同时,琪亚娜和韩江还有爱酱,返回了现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