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做得不错,当赏!”
黑衣少年从袖口里随便拿出颗灵石,抛与那人:“去,继续给我盯着三表兄,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这不知是龙宫里哪种精怪所化的仆役,高高兴兴地接过灵石,一溜烟跑了。
坐在雅间角落,一个气息阴沉,犹如海中暗流般的老者轻声道:“时雨少爷,我们离宫本就不合适。现在您还想算计敖烈太子,这...不妥吧。”
被称为时雨的黑衣少年先是哼了声,然后又轻轻一叹:“鳖老,你是我娘的心腹,又是看着我长大的。一些话,倒是不怕说与你听。”
鳖老眼帘低垂,做出一幅侧耳倾听的模样。
黑衣少年双手负后,站在窗边,看着下方街上凡人往来:“我父滨江龙王,喝酒误事,掀起风浪误杀百姓,为天庭处斩,致使我娘无处安身,只好带着我投奔娘舅。
鳖老,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啊。”
少年拳头紧握。
老人面无表情。
时雨继续道:“娘舅虽然收留了我们,可一直不待见我们娘俩,这事你也是知道的。
如果我再没有表现,那肯定会给投闲置散。娘亲尚在还好,若是不在,我将何去何从?
是以,此次巍阳之事,我才想插上一脚。为的,无非是想让娘舅知道。比起我那贪生怕死的三表兄来,我时雨,更堪重用!”
鳖老终于开声道:“主母的身体,确实一天不如一天,时雨少爷有些打算,倒也不能说错。就不知道,巍阳之事,少爷要如何谋划?”
时雨冷笑:“我那三表兄,天天只当所有人都要害他,胆子小得不成。这次娘舅要不是让那叫紫衣的婢女跟随,只怕纵有十个敖烈,也休想成事!”
鳖老点头:“那紫衣姑娘,乃龙王重点培养的死士,修为虽然只有元婴境,可放在这座小城里,那也是个顶尖人物了。”
时雨抚掌道:“没错,所以只要能够分开表兄主仆,敖烈定难成事。尔后,只须我拿回那件龙宫之物,娘舅自会对我刮目相看!”
老人白眉稍耸:“少爷的意思,是要我拿下那紫衣姑娘吗?”
时雨却摇头道:“非也,如若鳖老出马,除非杀了那紫衣。否则若让娘舅知道,那便是搬起石头,砸了我自个的脚。
因此,对付紫衣,需鳖老帮忙,却不能现身。”
老人双眉微拧:“可若我不现身,又如何拿得下那紫衣姑娘?”
看时雨向窗外,笑了:“鳖老,这巍阳城中,人族的炼气士来了不少吧。只需拿出点宝材来,还怕没人替咱们效劳吗?”
鳖老眉头这才松开:“原来如此,少爷高见。”
时雨伸手拍在窗框上:“让那些炼气士替我们出面,鳖老只需暗中出手,制伏紫衣。待他们主仆分开后,我再令人擒了表兄,把他们扣上些时日。
待事成之后,再放了他们,便可万无一失!”
老人轻叹:“少爷此计甚妙,老爷若泉下有知,定感欣慰。”
时雨扬起小脸,满布煞气。
......
数日后。
是夜,苏玄把分身木偶往地上一丢,丢出个伪·苏玄来。
再把无相面具戴上,化身成剑修苏北玄,出城去也。
城外十里的荒坡上,苏玄画出显阴符,立有所感。土遁展开,片刻后从一棵老树后钻出来。
就见月光下,长草间,一道身影漫无目的地在这周围游荡。
那是个中年汉子,看装束应该是行脚商人,似在找着什么,嘴里低声呢喃:“我的包袱呢,我的包袱呢...”
汉子身影微微呈透明状,原是条游魂。
苏玄来到他身边,他亦不惊,犹自在周围转圈。
看上去,该是最近死在这附近,可仍记挂着自己的财物,是以末曾去地府报道。
苏玄捏掐法诀,施展了【点阴兵】之术,身上立时亮起蒙蒙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