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终于有了血色,不再像昨夜那般苍白,李义安捂着胸口从桌前站起,走出屋门,站在院中看着外面的风景。
白马靓丽,行走于街上,十分惹眼,引得不少人暗中窥探。
齐孟帘并非喜欢高调行事之人,她只是借机透露风声,想要寻找到李义安。
狭长的木匣挂在马身一侧,长弓利剑,容易招惹麻烦,齐孟帘找了个木匣装了进去。
清水街分两头,李义安在南,齐孟帘在北。
夜照玉狮岂是寻常骏马,一路走来,行人纷纷注目,不少小孩上前奔跑嬉闹,让齐孟帘心中有些烦躁。
人群越聚越多,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众人站在街上对着齐孟帘和座下白马指指点点。
起初只是站于清水街两旁,但随着看热闹的人数增加,就纷纷站在路上,打量着眼前的高头大马。
斗笠落下面纱,罩在齐孟帘的脸上,挺拔的身姿坐在马背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堆。
日头越升越高,坊间的人数比之清晨,吃豆花时要多上不少。
都是些寻常百姓,没见过世面,居于这边州小城,哪里见过这等骏马。
王付一带领玄武营进驻东州时,身旁也有着人群汇集指指点点。威武之师尚且如此,齐孟帘如今处境,也就不难理解。
强压着心中烦躁,齐孟帘依旧骑着白马一点一点挪移着。昨夜便是追踪到附近,没了踪迹。那孪生兄弟带着李义安,想必便在此附近。
这里是城中,在东州仅次于城南的繁华地带,消息灵通,四通八达。
伴随着白马,身旁有着几十号人缓缓靠近一些,近距离看着马身上的配饰。
一只咸猪手袭向木匣,被齐孟帘发觉,一脚踹在那人脸上,一股巨力让那人踉踉跄跄摔在地上。
一声哀嚎响起,面纱下的,齐孟帘有些不满。
“杀人了!杀人了!”
那人捂着脸在地上不停地扭动着,像极了一条敏感的臭虫。
齐孟帘目的是引脆弱起沈家兄弟的注意力,无意伤人,脚下收了些许力度,只是留有一道鞋印在那人脸上,没给他鼻梁骨踹断,已经是手下留情。
人群听见叫喊声,有些骚乱,四散开来,不再围观。
方才寸步难行的清水街,此时变得宽敞许多。
齐孟帘叹了口气,脚踢马腹准备离开。不料地上那人却是连忙爬起,想要拽住缰绳,却是抓了个空。
“赔钱!打了人还想走!赔钱!”
不待齐孟帘作何反应,座下白马后腿猛的一个劲蹬。
一道身影在空中划过,摔在地上,马儿可不管什么留情不留情,一脚直接把那人踢的不省人事,昏死在地上。
齐孟帘伸手拍了拍马头,嘴角带着笑意,有些赞赏的意味,收了收缰绳便要前行。
怎么可能就这么平安离开呢?
一道声音在身旁响起
“光天化日之下,纵马行凶,还不快束手就擒!等待王法处置。”
一道身影从人群中缓缓走出,齐孟帘转头看着来人身上的官袍,皱了皱眉头。
“你在跟我说话?”
声音有些寒意,透过面纱。
“当街纵马行凶,目无王法,本官身为东州……”
“那又怎样?”齐孟帘静静地坐在马背上。
座下夜照玉狮,有些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