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石宜可是个商人。平常爱好点女色,爱好点钱财,这都没什么问题。所以当他居然能把一茶杯捏碎。
这真是吓坏了方氏。方氏抖抖索索俯下身子动也不敢动。赵氏在一旁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跟着过来凑热闹。
何氏更是担忧,没有谁比她更明白了。
方子行这举动不是赤裸裸的跟他抢富贵吗?
果然在柳石宜眼中,何氏看到了明显的杀机。
可现在绝不是发作的好时候。
何氏赶紧上前,递上自己的茶盏挡住了柳石宜的视线,“老爷,喝口茶顺顺气。”
柳石宜面目狰狞,整个人就像是亟待喷发的火焰山。
何氏急忙使眼色,做手势。
柳石宜才慢慢找回了理智。
“方氏。我记得那年你才十六。我纳你进门的时候你正是花样年华,当年说要给我当牛做马,是也不是?这些年,你在我府上,我不曾亏待过你吧。”柳石宜一字一句将过往情分一一道来。
方氏纵使凉薄也感觉到了悲哀。
什么时候开始,不那么在意了?
方氏偷偷看了一眼方子行,方子行不是柳家人。柳府最多将他赶出去。她方家还有希望。
就是为了这希望,她都要保住方子行。什么也不能辩解。
这时,在一边像柱子一样杵了许久的赵氏开口了:“大小姐。”
柳清扭头看她,赵氏一直没出声。但她知道赵氏是个聪明人。
赵氏果然道:“大小姐宁愿去宁家都不愿意回近在咫尺的柳家。想必跟宁秀才早就熟识了。那既然熟识,宁秀才家中贫寒,若是为了大小姐的一句话而来做个什么证,那也是有可能的是吗?”
柳清不意赵氏居然敢诡辩。
可这话的效果出奇的好。方子行猛地抬头,似是带着无限埋怨般:“清儿”仿佛是在迈远柳清嫌弃他不认账!
这轻轻一唤就将柳清之前做的努力全部白费!
何氏看向柳清的眼神开始狐疑起来。柳石宜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柳清眼见得一切都要尘埃落定,却出了这样变故。
也是要炸。
是了,这几人还在担心她将那夜听到的他们三人之间的阴私谋划说出来。
她与这三人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柳石宜的默许,已经将场中的局面交给了何氏。
柳清仰望着何氏:“母亲,他们说来说去就是在诬陷女儿失贞好通过婚嫁来谋取咱家家产”
柳清话未说完,赵氏扑哧一声笑了:“大小姐,你可太不懂世故了。他们有理由诬陷你,可我没有啊。我也只是说出我的疑问,大小姐莫要误会。再者,就算方家少爷娶了你,你也只是赔上一份嫁妆,怎么就牵扯到了家产这么严重?大小姐可是忘了,你下面还有两个弟弟。”
说到这,柳清发觉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整个柳家除了柳父何氏,应当是没有人知道自己身份的。
她这么一说,就会让人觉得她在夸大事实,从而觉得她言语不实。
妈的,只能上杀手锏了。
柳清急出了眼泪,再次对着何氏道:“母亲,女儿与宁长秀当真情投意合,发乎情止乎礼,至今仍是完璧。母亲不信大可以检验。”
赵氏点头附和:“不错,应该的。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这样一来就能得知大小姐的清白。”
何氏却有些犹豫:“可,清儿年幼时,并没有为她点上守宫砂啊。这如何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