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打量后宁青又坐回床上,盯着洁白的墙壁一阵发呆。
一开始还怀疑房间原先是不是有窗户的,后来才用木板封死,然后刷上白石的墙漆。
当他为了这一猜测,将墙体的每个角落都敲了一遍后,最终得出结论。
上过手,确认是实心的墙体。
房间处处充斥着古怪,古怪到让他心底开始发寒。
像是一间专门建造的牢笼,用来关押某种东西的地方。
关押某种东西?
那关押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宁青单手托住下巴,盘坐在床上不停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另外一只手还时不时的来回搓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神态像极了一个二愣子。
显然,浆糊一样的脑袋并不能让他在这种复杂的问题上得到答案。
嗯?
我的下巴怎么这么滑?
胡子呢?
宁青突然反应过来,他不记得自己有刮过胡子,可下巴却一片光滑,没有扎手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
“我胡子呢!!!”
咆哮声从喉咙里发出,在宽敞的房间里一声声回荡。
“我胡子呢...”
“我胡子...”
回荡声似嘲讽般的反问着宁青,也似他的喃喃自语。
神态愈来愈癫狂,如濒临爆发的火山。
“唉”
这是一声低到几乎难以被听到的叹气声。
宁青癫狂的神态戛然而止,即将爆发的火山口被人一盆冷水浇灭,冰冷的寒意在他躯体上蔓延。
这不是他的声音,是来自他背后的声音。
背后有人?
不,背后的方向是一扇门,一扇从他醒来时便被忽略掉的门。
艰难的转过身去,透过门上的缝隙看到了一双眼睛。
四目相对。
这是一双让他感到非常熟悉的眼神,甚至连包裹眼球的微小血丝都是如此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
宁青用平缓的语气问向眼睛主人,也不管隔着一扇门对方是否能听见。
良久,
空气像是凝固一般,他没得到任何回答,门外的人似乎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回答他的问题。
“你到底是谁?”
一道比之前音呗更大的询问声从宁青口中传出。
像是咆哮,像是嘶吼,也像是质问,唯独不像是询问。
癫狂的神态再一次爬到他脸上,被浇灭的火山岩浆又开始翻腾不休。
“唉”
又是一声叹息从门外传来,比之前来得更加沉重。
门外的人走了,宁青却没有得到答案。
“你到底是谁?”
似自言自语般的低喃声响起,询问的对象不在是门外的人,而是他自己。
那是熟悉到骨子里的感觉,可就是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此时他怎么可能还不明白这特制的房间关押的是谁!
关的就是他自己!
“可为什么要把我关着?”
“我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
“那为什么要关着我!”
“被关了多久?”
“为什么一开始会忽略掉这扇门,好像它从来没在我的意识里出现过?”
“还有我的胡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