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召道:“皇兄,我们都跑了三天都没吃到像样的东西了,哪会不饿?张大哥是好人,你就搬个凳子过来吃吧!”
张云凡无语,这个小公主倒是个自然熟,刚刚是张大侠,现在张大哥,显得亲切。
一只并不肥美的野兔三人轻松消灭,临末这锅充满腥味的淡水汤被两兄妹喝了个精光。
吃完这顿饭,二人对张云凡彻底没了戒心,同时对张云凡有所渴望。
因为他有火铳,在乱世没有什么比强有力的武器更加有安全感了。
朱慈烺扭捏道:“张大哥,本王有个不情之请,如有冒犯之处望请见谅!”
“你是要我陪你去南京吧?”张云凡抹了把嘴,淡然道。
朱慈烺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刚看过《大明晚歌》你说能不知道?张云凡心中腹议,嘴上却道:“这有何难猜,你是太子,不去现成的皇城去哪里?我在这里奉劝你一句,南京不要去了,找个荒山野林带着你妹妹过日子去吧!”
“你这是何意?”
“两个问题,第一,现在南京是朱由崧当政,你去了他那儿,他怎么安排你?”
朱慈烺想了想道:“我是当朝太子,由崧是我伯父,系于旁支,他自然会禅让于我!”
张云凡笑了:“你了解你这位伯父吗,他会甘心把好不容易得到的帝位还给你?”
朱慈烺不悦:“我皇家人亲情浓血,由崧伯父不可能与我相争!”
张云凡摇摇头:“这且不说,第二个问题,建奴即将南下,大军压境,南京朝廷派系林立,内争不断,军卒怠惰,战力低下,你认为能支持多久?”
朱慈烺耸然一惊,旋即嘴角苦涩:“你说的确是实情,我大明朝的败退其非建奴,也非闯贼,而是被自家打败的,天灾人祸,党争不断,这才是致命之因。今日之势称之为强弩之末也不为过!”
张云凡松了口气:“你能看清楚时势就好!”
“但是,不管如何,我朱慈烺只要有一口气在,必然要与建奴死战到底,生于帝王家不行帝王事,我有何颜面对得起天下黎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父皇,列祖列宗?”
朱慈烺这番话铿锵有力,热血澎湃,连张云凡都感动上了。
大明朝虽然不是最强大,但绝对是最有骨气的朝代,对境外蛮夷一直是实力压制,除了打还是打,从开国到亡国从没有发生过割地赔款,嫁女求和这种狗屁倒灶的事。
明亡之后无华夏,满清入关,虽有一时鼎盛,但也令华夏文明出现断层,“剃发易服”“文字狱”“奴化制度”等恶行,“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可谓世纪惨案,在清末更是官场腐败,鸦片泛滥,丧权辱国的骚操作举不胜举,沦为西方列强的游猎场。
“张大哥,你不愿意护我我也不勉强,毕竟这是一个死劫,我给不了你荣华富贵,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我兄妹结草为环,来世再报吧!”说着朱慈烺拉起妹妹,毅然洒泪而走。
“站住!”张云凡一声厉喝。
“张大哥,你这是?”朱慈烺讶然。
“来世太久,我等不及!”张云凡紧握火铳,缓缓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