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峰骑在马上跟随着马车向前走着,不知不觉就又走了二三个时辰。乐月苓和林可娴之间,是情同姐妹关系。所以对林可娴用心照顾,并一直让她留在车里养病。
谢峰对乐月苓比较喜爱,对林可娴则甚为尊敬,以姐姐相称。乐月苓到底年纪要略小点,生性活泼好动,她不好打扰姐姐休养,又觉无所事事,闲极无聊,便缠着谢峰给她讲些所谓的奇闻趣事。谢峰心中也颇喜爱她,竟也不厌其烦地讲与她听,一路上两个便如亲姐妹一般的亲热起来。
这一路上两人是谈着说着,不知怎么就谈到了风味小吃上来,乐月苓极有情趣地说道:“上次我同姐姐在一家客栈中吃过一道菜,那味道可是真的好极了。我从来也没有吃过那么好的东西呢,不知道你吃没吃过。”说着还舔舔小嘴,似乎回味无穷。
谢峰笑着问道:“不知道是什么好吃的,竟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乐月苓回味地说道:“那菜确实太好吃了,叫什么鸡?嘿,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我现在多想能再吃到这菜,如能如愿那可是太美了。”说着不由地呵呵一笑。
谢峰问道:“究竟是什么鸡呀?能这么好吃。我只听说过什么:三杯鸡、口水鸡。叫化鸡、花雕鸡、麻油鸡、芙蓉鸡······。”
那乐月苓突然叫道:“等等,等等,有点好像是叫芙蓉鸡。那鸡做的可是太好吃了,它一直让我念念不忘。”
谢峰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卟嗤”一声笑了起来:“原来是芙蓉鸡呀,亏得你还能记起来,否则让我就是猜半天,我也猜不到的。”
乐月苓笑道:“峰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芙蓉鸡吗?这鸡做的不但好吃,而且名字也特别好听,所以我就特别喜爱。这就像我们人一样,都喜欢芙蓉花,因为它美丽漂亮。另外,我们人有芙蓉之貌的可就不多了,更何况能有一个美得让人都误以为是仙女下凡的人,我想大概你也会喜欢吧。”
谢峰这时已听懂了她话中之意,竟然是对林可娴姐姐大加赞赏。便说道:“哦,原来如此,所以你就特别喜欢带芙蓉的一切,是吗?”心中不由微微泛起酸意,当下便不出声。
乐月苓到底天真烂漫,听到有人夸自己,立时便心花怒放起来。也顾不得嘴馋不嘴馋,小脸一扬,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那当然,至于我姐姐吗,她就像是从天而降的芙蓉仙子。她人不但长的漂亮,而且武功又了的。那真是天上少有,我家独有。不过你别小看我姐姐,她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她可厉害了,琴棋书画无一不会。就连那些心高气傲的人,也对她佩服得不得了。”
谢峰点点头说道:“这话不假,别的不说,只凭她显露出来的武功,这还让人不得不佩服她了。”
乐月苓听谢峰也在夸赞林可娴姐姐,心中是特别舒服。又说道:“前面就有一个小镇,我们快点赶过去,看看那里有没有芙蓉鸡,我又嘴馋了。”说道把手中的鞭子一挥,催马快速向前奔去。
谢峰也不示弱,也催马加鞭向前冲去。刚奔出几里远,那马忽然前蹄一软,猝不及防之下,谢峰大声惊呼一声:“小心绊马索!”。不加思索,提气纵身,向前跃出丈多远。稳住身形,忙转过身来。
乐月苓在后相随,赶紧停住马车。在马车里的林可娴到神情平静,说道:“看来,咱们一时是走不了了。”
谢峰四下一看,见周围已围上来十数名蒙面人。只见这些人脚步轻盈,内息悠长,显然个个武功不低,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
只听为首一人尖声地说道:“你们三个走不掉的,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
乐月苓怒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为首的那人冷冷一笑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们不必知道,聪明的话,就乖乖跟我们走。否则,你们会死的很惨的。像你们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死了岂不是可惜。”
乐月苓不屑地说道:“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还不给我滚远一些。”
为首的那人见乐月苓一派蔑视他的样子,似乎全没把他放在眼里,便气愤地说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虽然林美人武功了的,但你这臭丫头的武功我可是一清二楚。对付你,我只要一只手就足够了。至于林美人,嘿嘿,她便算再厉害,也不能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全身而退。只要擒住她,还怕你们不束手就擒?”
谢峰见他出言轻浮,下意识地瞧了乐月苓一眼,又向马车看了一眼。然后柳眉微蹙,显然心中担忧,遂冷冷地说道:“你们头带蒙面套,不敢露出容颜,不敢光明正大地作事,必是一群见不得人的下流坯子。你们说话最好小心一点,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为首的那人一怔,然后哈哈一笑说道:“你这不知死活的臭丫头,你从药王谷逃出,就以为万事大吉了吗?今日若想凭一己之力脱身是断不可能的了,不如与我们合作,也免得受辱。”
谢峰看了他一眼,说道:“噢,原来你们又是那张家堡的恶贼,怪不得老是蒙着面,净干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倒要瞧瞧,你们还有什么本事。”
为首的那人发觉自已失言已露出马脚,嘿嘿一笑说道:“嘴硬也救不了你的小命,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谢峰见识过林可娴的武功,知道她身怀绝技,再加上乐月苓三人联手自然不怕这些人。可是林可娴的身体还不太好,不宜滥用真气,就怕打起来会出现意外,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虽说毫无畏惧,可心里却还是在暗暗担心,也一直在盘算怎么制敌于胜。这时已暗暗凝神戒备,决心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不让林可娴受到波及。
稍等片刻,谢峰又说道:“你们张家堡的人就会以强欺弱,就会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法,有本事我们就来个真刀真枪一对一的较量。你们先放了她们二人,我来与你们单挑,你们尽管一个一个地上吧。我会让你们这些连猪狗都不如的畜牲,一个个有来无回。”
为首的那人冷哼一声,目光转到谢峰身上,然后哈哈一笑说道:“你口气倒是不小,可惜本事平平。再说,就算你们武功再高,现在已是没有用了,你就等着束手就擒吧。”
谢峰听他此言,心中不由地一惊,她知道张家堡惯用卑鄙无耻的施毒手段。忙运气调息,却发现自已的内力全消,不禁大惊失色。忙提醒林可娴她二人,说道:“小心,他们施毒,可能是‘失魂散!’”
林可娴此时已下的车来,她点点头仍是细声细语地说道:“张家堡惯用的好手段,竟然会在我们不知不觉中下毒。”
为首的那人随即笑了起来,洋洋得意地说道:“过奖、过奖,想不到你们竟然也会知道这‘失魂散’。只可惜的是知道得太晚了,现在毒性已经开始发作了吧。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内力全消,浑身发软?”
乐月苓冷哼道:“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是张家堡的绝技。难怪江湖上都说张家堡是无耻之堡,张家堡的人是无耻之人,果不其然。”
为首的那人不以为忤,反而笑道:“你们不要忘记,胜为王、败为寇。我们做事从来不讲什么光明正大,只要能取胜就会不择手段。难道你们束手就擒还想讲什么公平、道义?那岂不是笑话。”
周围的那些歹徒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
林可娴还是轻言轻语地说道:“‘失魂散’虽然普通,但使得如此高明,除了张家堡的人,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了。”
为首的那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少废话,不要想拖延时间等待救兵了,那是痴心妄想,也是不可能的事,现在你们只有束手就擒了。”
林可娴面色如常,笑道:“你们会下毒,难道我便不会么?”
为首的那人哈哈大笑起来:“你也会使毒?你是被吓傻了,还是被吓疯了。想凭几句话来吓唬我们?真是愚蠢至极,实在是太可笑了。”
林可娴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为什么不会用毒?难道这世上除了张家堡的人,就再没有别的人会用毒吗?”
为首的那人仍哈哈大笑地说道:“嘿嘿,不管你说什么,现在都没有用了。你们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好了,象你们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我怕动起手来会伤着你们。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手是没轻没重的,碰到你们哪里可是不太好。”
众匪徒又都哈哈大笑起来,一名黑衣匪徒得意忘形地故意说道:“我们的手可是没有轻重的,那里都要摸。你们都是细皮嫩肉的,摸起来一定是爽爽的,那可是美死了。”说完后又是一阵大笑。而后只听他突然大叫道:“嗳哟,好痒呀!”忍不住又蹦又跳地,伸手在自己身上胡抓乱挠起来。
为首的那人和其他众匪徒看到这黑衣匪徒的样子极其滑稽,都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这时为首的那人也觉得自已身上有点痒痒的,便伸手轻轻挠了一下。
林可娴好像随便地说道:“怎么样,是不是有点痒痒的。”
为首的那人没有答话,却又忍不住伸手挠了几下。
林可娴仍淡淡说道:“你可要小心点,若是抓破一点皮,便算是你们堡主也救不了你。”
为首的那人闻言赶忙将手缩回,不敢再挠了。可仍觉的身上痒得越来越厉害。不由地又惊又怒地问道:“你做了什么手脚?”
林可娴仍不急不忙地笑道:“我能做什么手脚?你方才不是说了吗,象我这样一个小女子,难道还懂得用毒害你不成?”
为首的那人一时怔住,这时只见那黑衣匪徒浑身痒的在地上打滚。而且还哭爹喊娘的,好像是痛苦万分。又仿佛神志不宁,精神恍惚。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是不停地胡抓乱挠,不一会儿,身上的衣服也撕破了,浑身上下也抓出一条条血痕。只见他全身皮肤上,到处都出现一片一片的红癍和无数个小米粒状的泡疹。
为首的那人急忙喊道:“快制住他,千万别让他再弄破皮肤了。”
立刻有几人上去把他死死地按住,让那人动弹不得。可他还是浑身发痒就在地上扭来扭去,神情十分痛苦和难受。
为首的那人见他这副痛苦难忍的情状,不知怎么也觉得自己身上痒得难受,直恨不得也要在身上狠狠地挠上几下方可消停。这时他也才发现自已的手背上,也出现了一片片红癍,手臂上也有了无数个小米粒状的泡疹。不由地惊惶失措起来,以致始终不能调匀气息,聚提真力。忍不住又看看其他众人。竟发现都和自已差不多,也是一副极力忍耐的痛苦模样。
他这一见之下,心中大为吃惊,忍不住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毒,竟然悄无生息,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岂不是也太卑鄙了。”
乐月苓见此也不由地笑道:“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果没有与你们相同的手段,那不是束手就擒了吗?岂不又变成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现在你们也应该懂得这个道理才对,也体会一下这种滋味的心情。”
为首的那人听她这么一说,心中大为不安,已知道今天是着了道。心中不安地问道:“你们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