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太过分了,”秦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脸色难看,几个瞧见她进来本打算上前伺候的丫鬟面面相觑,都默契地退到了一边。
“王向晚,王向夏,我秦蓉和你们势不两立!”
秦蓉将一桌子东西呼啦一下全扫到了地上,气冲冲地坐在了床沿边。
小兰抱着秦蓉的外袍,默默地在站在身后,不发出一点声音,唯恐被秦蓉当作出气筒。
秦蓉拍打了两下床铺,气撒完了之后,理智渐渐回笼。她开始思索,为什么自己悄悄出门,只有小兰知道,向晚和向夏却会跟在身后,搅了她的好事。
要说秦蓉会与元风碰上,实属机缘巧合。自她被困在院子里的一个月以来,受尽了磋磨,丫鬟被调换走了,小兰也不在身边,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偶然有一次,她晚上睡不着,起身倒水喝的时候,听见丫鬟在说城里发生的大事。她悄悄躲在角落,听起了墙角。
两个丫鬟先是聊些闲话,之后才进入正题。原来安阳城里一个人贩子团伙被人一锅端了,关在笼子里游街3天。县太爷审了这一伙人,将他们的罪行贴在了告示栏中,足足贴了七页,细数了这些年来由他们拐卖的少女。据说被抓的那天,全城的将士都出动了,还有一个神秘人物出手,当场解救了几名被拐的少女。
丫鬟说着这些,心有戚戚,一阵后怕地拍拍胸膛,却让秦蓉听得心里一惊,有点忐忑不安起来。
她是偶然间听人说起过福来轩酒楼似有不妥,进去那里的单身貌美女子偶有失踪的情况发生。她本想依着向夏和向晚对情况不熟悉之故,将人带到那里。若是被酒楼的人弄走,她也除了心腹大患。自打她的亲身母亲过世后,亲爹虽然对她关怀备至,但到底不及母亲,且时常会外出,陪在身边的时间就更少了。她本想着,两父女就此过日子也不差。谁知没过多久,就见亲爹又领了后娘过来,还带了两个年纪比她大的少女。她不是没问过秦老爷,只是秦老爷总以她需要母亲照顾的理由来说服她,还说有了两个姐姐,她以后也有个伴儿。
她不需要!她想要的只是和秦老爷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不需要别的人来插入他们的生活。她的母亲永远是秦府的女主人,为什么要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取代她的位置。她是秦府的大小姐,凭什么要两个来历不明的人来抢她的爹、她的身份、她的宠爱?秦府是她和她母亲的,外人怎么可以玷污这里?怎么可以!
她处心积虑地获得王母的好感、亲爹的赞赏,好不容易逮到这一个机会,将向晚和向夏推到了人贩子手边,却还是让她们逃脱了,功亏一篑。幸好自己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在她们手里,就算是人贩子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只有小兰隐约知道自己的心思,但那又如何?自己并没有明确说要害人,也没有让她干出格的事情,顶多撒了点谎,出了事,也是那丫头活该。这次被打了板子,以后也好学聪明点,别总想着将自己的主子作为推脱罪名的借口。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尊卑不分,也怪不得自己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