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不管你听不听得懂,有些话还是要说给你听。
“我与你父亲确实早年就相识,可那会还年轻,谁也没往感情这方面想过。后来各自成婚,就此断了联系,直到你父亲为你母亲求药,偶然到了我之前经营的店铺。那时你母亲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你父亲明知道于事无补,还是委托我帮他寻找珍贵的药材。后来你母亲去了,你父亲看我一个寡妇经营店铺不易,才动了续弦的心思。
“你父亲怕你吃亏,在成婚之前,我们就已经互相有了约定,他那方的财产最终都是要留给你的,而我这边,除了他资助的那一部分,我们自己盈利得来的才归我们所有。我们除了生活在一起,平时行事与合伙人无异。
“本来我们住在一起,以为可以互相帮助,相互有个照应,谁知还是让你心里产生了不好的想法。之前你诓骗夏儿和晚儿出去差点被人贩子拐走了,你以为我不想惩戒你吗?是你爹连夜赶回来央求我不要声张,他知道这件事情一旦传扬开来,你的这一生就毁了,为此他宁愿将他所有的生意都交给我打理。
“你在他的吃食里下药的事,他早就知道了。是他让王妈换掉了我们的吃食,他知道自己中毒已深,已经无力回天,临终之前为了让你以后的日子好过,甚至还承诺等他去世后,他的一切财产都归我,只为了让你能有个地方栖身。”
王母的话,让向晚内心震惊不已。她没想到这些看似寻常的事件背后,还有着这样的隐情。秦老爷一片爱女之心,昭昭可见日月,可惜被秦蓉毁了个一干二净。若秦蓉此时还清醒着,又该如何自处?是她摧毁了这个天底下最厚重的父爱,若她的生母尚在,了解到这些事情,情何以堪?
秦蓉仍在喃喃自语着,可随着王母的话语,她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眼泪模糊了双眼,直直盯着前方,伸手仿佛要抓住什么。良久,才状似被人扶起来似的,脸上带着笑,边往前走边说着:“爹,娘,我们回家了,蓉儿刚做好一个荷包,给爹爹带着,出门要想蓉儿啊!”
这回,秦蓉是真的疯了。
王母看着秦蓉的那个样子,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开口道:“蓉儿,既然我答应了你爹,就不会食言。以后,秦府有我在一天,就让你有个家。”
“夏儿,晚儿,以后你们要靠自己了。我之前买的那些店铺,都由你们自己打理,盈亏自负。我累了,以后就守着秦府,守着秦蓉。若你们嫁了人,有空就回来看看。”
王母的这一番话,说得姐妹俩心酸不已,连连安慰王母。
自此之后,秦蓉再没出过秦府。王母经历这一事,仿佛完全看开了般,平日里礼礼佛,抄抄经书,偶尔陪姐妹俩出府游玩一番,真正过起了安享晚年的生活。
向晚和向夏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经营店铺上,闲时也会去李娘子那里学习技艺。在这个朝代,女子十六就可以议亲了,可向夏却迟迟未见动静,王母不是不上心,只是被王子殿下时不时会来访的事情拖住了。
舞会结束后,她和王子的事情基本上是人尽皆知,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上门提亲。废话,撬墙角撬到王子殿下头上,谁有这个胆子?眼看着向夏就要成为王子的大姨子,打主意的人不少,只是都暗中被元风挡了回去,派了元一跟在身边,随时汇报动静。
这天,向晚正在店铺里忙乎,见一名她只见过一面的侍卫走了进来,说王子有要事找她。
向晚不疑有他,交代了伙计几句,就往门外走去。一辆马车停在了路边,元风掀开了帘子冲她笑道:“上来,带你去个好地方。”
爬上马车坐定后,向晚才发现,元风此时的穿着与平时非常不一样,一副农夫的穿着放在他身上,怎么那么不伦不类呢?
“放着好好的王子殿下不当,转行当起农夫来了?”
与元风相处时间越久,向晚就越是了解他的脾性。他不喜欢人前人后毕恭毕敬,像朋友那样相处,反而更自在。
“要不要当个农妇,体验体验生活?”
“真是谢谢了,我还是觉得当个商人比较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