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当归精准地捕捉到她这一丝细微的变化,旋即明白食人花的目的是想灌醉她,不动声色喝下第三杯酒。
“当归大神,谢谢你能原谅我,我再敬你一杯。”
第四杯满上,参商眉头一皱,看着夏当归开口:“当归,少喝点儿。”
女孩子宿醉很难受,而且夏当归的伤还未痊愈,不适合喝太多酒。
夏当归回之一笑:“没事,我自有分寸。”
话落,她的唇抵着杯沿,抬手引深棕色液体流入口中,食人花不甘落后,大幅度倾斜酒杯,大量酒液急促涌到嗓子眼,一不小心呛到了,本能地拿开酒杯,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喝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夏当归温声劝道,知心大姐姐的形象塑造得入木三分,食人花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缓过劲儿,牵强地冲夏当归挤出一抹笑容:“知道了。”
她低头给夏当归倒酒,恨意与厌恶瞬间充斥满她的眼眸。
要不是你夏当归,我能呛到吗?!还装知心大姐姐,要恶心死我吗?
下一秒,食人花抬起头,笑容重回她的脸上:“当归大神,很高兴能认识你,干杯!”
夏当归配合地与她举杯相碰,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食人花敬酒的借口不带重样的,一杯又一杯,两人像是杠上了一般,旁人拉都拉不住,一件啤酒没多久沦为一堆空瓶子。
“再……再来……”食人花双颊绯红,目光迷离恍惚看不清人,摇晃着身子断断续续说了三个字就撑不住趴下了。
桌上其他人也喝醉了不少,不过全部是男人,唯一喝醉的女人只有食人花一个。
夏当归不紧不慢地放下酒杯,双目清明,粉黛不施的脸肌肤如雪,红晕也不曾泛一点儿,与食人花烂醉如泥的模样相比,她像是滴酒未沾。
蝶笙来回瞧了两人一瞧,彻底叹服夏当归的酒量。
“当归姐,没想到你的酒量那么好,喝了那么多跟没喝一样!”
这句话勾起了夏当归十八岁在酒吧卖酒的记忆,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她长得好看,经常有客人拉着她陪酒,她最初的抗拒到后来习以为常,懂得与客人谈条件,喝多少酒,他们就得买多少酒、从讨厌酒水的辛辣刺激,喝一口都忍不住呕吐,到她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极限在哪儿。
眸色深了深,夏当归用力压下心头的异样,偏头对蝶笙浅笑开口:“女孩子酒量不好容易吃亏,酒量当然得练好。”
蝶笙“噗”地笑了出来:“我爸妈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我去一趟洗手间。”打了一声招呼,夏当归起身绕开食人花冲着包厢门口走去。
洗手间就在走廊尽头,夏当归每走一步膝盖就传来一下时轻时重的刺痛感,所以她走得比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