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因为首领赞格斯威的行动,社团内大量的成员北上,到达了传奇之都,试图扭转传奇军团入侵蛮荒之地的决议。
当然他们也只是凑在这里,这群资深的中世纪社恐实际上并不想和人打交道,讨论了几个月,得出的结论还是“自然会惩戒他们”。
李麦和赞格斯威赶到据点时,只看到一群糙汉各自坐在角落。
德鲁伊们明显的分成了四个群体,互相不太愿意搭理彼此。
看起来他们关系并不好,甚至看到赞格斯威回来,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有两撮人亲切一些。
其中一撮人是狂野教派,身上刻画着奇怪的图腾,大都形态各异,具有一定的变形能力。
李麦看这些人眼里放光,想让他们也帮自己画一个。
另外一撮就是赞格斯威所在的沼地森林纷扰教派,基本都是大地行者的学徒。
他们对自然万物的解读偏向动的一面,宣扬万物永不停歇,存续轮回不止,自然是一个短暂而变化无常的平衡。
德鲁伊们看到跟着赞格斯威进来的李麦,神色都有些警惕。
“大家还是没有什么主意吗?”先没介绍李麦,赞格斯威扫视了一圈屋内,忽然叫起所有人,询问起当前的进度。
他的本意是先向李麦展示一下自家结社,然而德鲁伊们没理解首领的想法,一个个慵懒的站起身,面面相觑。
人数最少的宁静教派小猫两三只,完全不想搭理赞格斯威;
叛到红枫叶的荆棘教派也无话可说,保持着沉默;
自家的纷扰教派倒是跃跃欲试的想为大德鲁伊争脸面,被点名后,却又实在是说不出什么。
幸好还有一名狂野德鲁伊站了出来,脸上涂着奔虎图腾,用力的拍了拍胸膛,吸引起大家的注意。
“我冈达尔觉得,问题起源还是在传奇之都上,他们那些丑陋的渎信者,丧失了对外在的敬畏,竟然敢对自然动如此的歪念。”
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尤其是对传奇教会指责的那部分,深得在座诸位的好感,都点了点头。
“这些堕落者,自以为从自然中得到了什么,就妄图改变自然,简直是可笑。”有人不屑的说道。
“他们今天想要动蛮荒之地,明天就能进攻迷雾森林!”宁静派也发了声,对自家圣地迷雾森林很是紧张。
“确实,南方那些无知的凡人,不就开始毁坏圣银陵墓了吗?”立刻就有人附和,难得和宁静派达成统一意见。
这就是红枫叶平日议事的流程,有人站出来骂一顿“堕落者”,所有人跟着附和,倒是有利于内部和谐。
赞格斯威也很无奈,教派之间的分歧很大,指望他们能拿出统一意见,基本不可能。
结社内逐渐吵闹起来,德鲁伊们群情激愤,早就对传奇之都这座人造城市积攒了许多不满,此时尽皆发泄。
“可是我们拿他们没有办法。”在声音到达最顶端时,赞格斯威不动声色出声,给所有人泼了一盆冷水。
红枫叶们沉默下来,他们的确实力不足,拿传奇之都的管理者没辙,不然也不至于枯坐在这里不敢出门。
说到底还是本地的德鲁伊势力被传奇教会极早的收拾掉了,他们这些红枫叶社员影响力再大,也只是在西方而已,在东方并无权利。
可笑的是当初候鸟议会解散、宁静教派断绝他们还嘲笑了很久,没想到今天却吃到了苦果。
“确实如此,首领。”冈达尔终于找到了开口机会,对大德鲁伊很有好感。
“那些违背了天性的人藏在砖石城市深处,而且培养了大量的附庸者,在这里他们被保护的很好,我们做不了什么。”
狂野德鲁伊说的神情激动,其他人却听得不耐烦起来。
“那你说的就是废话了,冈达尔。”一名女性荆棘德鲁伊打断了他的演讲,看起来很是烦躁不安。
这种烦躁是有缘由的,毕竟他们的教义是“承受自然之苦,传播自然之道”,在城市里她每时每刻都在承受前者,却对后者束手无策。
幸好红枫叶里的这些荆棘更擅长前者,所以也不像他们的南方同道那般完全不靠近城市。
“不是废话,尤利塞!”冈达尔却大喊道,似乎对荆棘很熟悉。
“我们动不了他们的源头,但可以击打他们的触手,那些传奇军团,那些亵渎的伪传奇,我们可以先杀了他们,惩戒这种罪恶!”
冈达尔大嗓门嚷嚷了很久,然而德鲁伊们都冷静下来,没人愿意搭理。
“我说的有错吗,大地行者阁下!”
冈达尔不满的扫视全厅,视线最终定格在大德鲁伊脸上,“难道我们要任由那些亵渎者继续肆无忌惮吗,那可是对规律的违背啊,阁下!”
没有错才怪,要是他们打得过传奇军团,哪还用坐在这啊。
但赞格斯威还是走上前去,用不拿杖的手拍了拍冈达尔的肩膀,神情温和,没有直接否定。
“没问题冈达尔,我们都是为此而来的,真正恪守规律的人都无法忍受他们的存在。”赞格斯威顿了顿,看向所有人。
“但是我们必须注意到,那些亵渎了规律的人已经积蓄起了强大的势力,他们从堕落中获取力量,我们必须缓缓而行。”
冈达尔张了张口,似乎还想反驳。
他认为传奇军团也不是铁板一块,只要逐个击破,总会让他们恐惧,而德鲁伊们不同,他们是为信仰而战的斗士,绝不会轻易放弃。
“不要忘了我们的目的,我们不是为了战争来的,希望存在于每一个生灵心中,他们只是需要一点激发而已。”赞格斯威叹了口气。
他还想展示一下社员,现在看来真是想多了。
“列位,但请务必记住,我们就如同透红的枫叶,从橡父宽阔的枝干落下不是为了遮盖大地,而是希求零落于地,归于根须。”
赞格斯威面色严肃,厉声劝诫,很少见到首领严肃的样子,冈达尔有些后怕的咂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