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
大红喜服上被刺透的红。
陈无尤坐起身,额头上渗满冷汗。
自从十四岁活血成功后,他便屡屡梦到这样的奇怪诡异的场景,而每次醒来后,总会莫名地觉得心好痛。
泪水便不自主地淌了下来。
难道不应该心痛流泪吗?
多么美妙的夜晚,却做了个这么不像样的梦。
不行,重做。
于是继续裹紧小被子,捂头大睡。
但他再次进入梦中时,还会是那样的场景。
不过这次,在陈无尤被“刺透的红”时,他隐隐约约间似乎听见一句“对不起。”
声音清脆,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却带着令人心碎的哀恸。
之后是阵啜泣呜咽的声音。
如泣如诉,不绝如缕。
梦中的他,想转过身看清身后那人的面貌……
然后,陈无尤再次醒了。
自从十四岁第一次梦到这样的场景后,要么彻夜无梦,要么便是一直在循环这样的“被刺透的红”。
问过父亲陈承祯,父亲认为是他整日不务正业,读言情小说读傻了,还批评道穿越者们带来的东西不一定是好的,以及应该多多把那些四书五经多多温习下,来洗涤心灵。
但,那些四书五经,他八岁就会背了。
也问过二师兄,二师兄以着一副宛若看智障的神情盯着他,说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师弟,我们昆仑可是唯气论的坚定拥护者,可不信玄学,你别误入歧途,给了大师兄有机可乘清理门户的机会。
二师兄说的,陈无尤都懂,可这个梦就是这么玄妙。
至于那个总是自称“天不生我大师兄,万古昆仑如长夜”的大师兄,陈无尤就没去问,反正大师兄嘴里也吐不出象牙。
如此思索一番后,陈无尤的心情又变好了。
起床洗漱后,去外面吃了份热干宽粉过早,回来后便一直窝在小屋里捣鼓着什么。
直到傍晚时刻,陈无尤方才想起今天有场同学聚会。
于是急急收拾下前往聚会地点。
榕城的街道间的那阵醉人花香还未曾消弭。
陈无尤匆匆赶路。
对于榕城中堪称一绝的桂树落日一景熟视无睹。
嗨呀,不就是落日吗?难道榕城的落日会更圆些?
根据穿越者们带来的天文学来说,这明显是不科学的,而这是一种没见过世面的表现。但凡只要见过寒山大师兄,绝对让你乐不思蜀。
陈无尤借机又在心中诽谤了下大师兄,然后又有了些许淡淡的哀伤。
唉,真是遇人不淑,识人不善啊。
自从遇上了大师兄便把陈无尤心中的“恶”,通通唤醒了。
我果然不再是当年天真无邪的那个男人了。
陈无尤停下脚步,叹了口气。
“好端端地叹啥气啊?”
身后传来一到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也来了?”
陈无尤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好友公孙青涟来了。
“什么叫我也来了?难道我不是你们的同学?”
相貌清秀的公孙青涟走到陈无尤的身前,看着他说道。
“同学?”
陈无尤故作疑惑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