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个憨货楞个浑说八道,只是东夷的制造方法,就怀疑东夷?那我老孔家丢了一只羊,正好见到阿三你家的羊长得一样,那我能不能直接报官说是阿三你盗了我家的羊?”
孔元桥早已习惯了这个下属的胡言乱语,说话总是缺根筋,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好好教育一番,免得以后闹出更多的笑话,给老陈丢脸。
“羊不都长得一样,怎么能说俺的羊和你的羊长得一样,就……”憨货阿三小声嘀咕道,旋即他好似终于反应过来了,大声说道:“那是因为俺们不懂羊,若是放在行家那估计又可以分出许多的门门道道。”
接着开心像四五岁稚童的阿三拉着其他的亲卫开始畅谈起对这次暗杀的分析,孔元桥摇了摇头,沿着原来的路去寻找可替代的畜力。
陈无尤微笑不语。
怎么能因为我们没见过白乌鸦,就说天下乌鸦一般黑?或许就有人见过白乌鸦呢?
例如那些从遥远天际来的那些神秘来客。
几名亲卫闲聊一会后,也分工去准备今晚露宿林间所需要的材料。
陈无尤则在一旁摆出金鸡独立恶熊咆哮,进行巩固体内的感气范围。
没有去在乎那些亲卫的偷偷交头接耳。
这种目光,陈无尤在不知觉间已然开始熟悉了。
就像大师兄曾说过的:“嘴和眼长在别人身上,且说且看便由得他们,耳与心长在自己身上,不去听不在意,不也就那样了吗?”
这是大师兄得知二师兄在静室外贴出“大师兄与大师兄不得入内”时的反应。
平静淡然,眼神沧桑。
宛若这一幕他曾经历过无数次那般。
陈无尤向来觉得满嘴跑火车的大师兄说的话很不中听,但唯独这一句话,却是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毕竟是大师兄嘛,话粗理不粗。
等亲卫们堆好柴堆,打上火,陈无尤才结束他今日兽形呼吸法的修炼。
看着跳动的焰苗,心思逐渐伴着那袅袅雾烟,飘向远方。
他其实有些好奇,师兄们若是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怎样来处理。是大师兄的“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还是二师兄的“苦海无涯,佛不渡你我渡你”。
呸呸呸……
怎么能让师兄们遇到这样不好的事呢?
如果是大师兄遇到那负剑男子,估计那人便会如愿以偿了。切磋?昆仑寒山大师兄最喜欢与人切磋,嘿,那老小子别跑,接着便会先下手为强痛下杀手。
二师兄的话…陈无尤就没见过二师兄出过自己的房间。
温暖的篝火旁,陈无尤想起了温暖的往事。
他开始有点想念曾经在昆仑寒山上与两位师兄作伴的那些日子,平淡却又不失有趣。
比起午后猝不及防的骤然箭雨,还有现在寂寥寒夜里,头顶枝桠上突然多出的一道平稳呼吸声外。那样的日子,该是多么的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