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此去大荒采药有何所获?”
虽然把陈无尤的问题处理了,但竹桃书斋中的谈话并没有就此结束。
二师兄平日里在陈无尤面前虽然经常主张抵制大师兄,但这对在寒山上共同生活了接近二十年的师兄弟,其间的感情自是陈无尤所不能想象的。
“没啥大的收获,帮小师弟采了一些灵药,过会我就拿给天一院的那几个糟老头,让他们帮忙练成丹药,听说整个昆仑之上论起炼药术就属他们最为厉害……”
小师弟走了,大师兄也开始正经起来。
“你去年不是在天一院的药堂里大闹了一场?那几个长老每次提起你都吹胡子瞪眼睛,恨不得把师兄你鞭上数十,你若是就这样去…恐怕……”
二师兄一想起大师兄所做过的那些浑事,原本有些略失圆润的脸更方了。
大师兄轻轻一笑,不以为意。
他继续把玩着茶盏,沉吟一会接着说道:“我们寒山同这昆仑诸派关系最近的,可能就是太白剑宗,毕竟剑宗的那位,可是差点做了我们师尊的嫂子啊。
而我们与仙一院则往来甚少,若是我不去那药堂闹上一闹,恐怕天一院的人会觉得我们寒山厚此薄彼,若是我再为小师弟的药去求上一求,如此这样天一院的人便会觉得我们寒山欠他们个人情。
以后若是起了争执,亦可以此作为斡旋的余地…更何况那天一院可是有那赵阀的弟子,若是提前不做好准备……”
大师兄点到为止,有些更深层次的内容并没有详细说来。
二师兄眼帘微垂,叹了口气道:“自从小师弟上了寒山后,师尊就没在寒山上待过了…但虽说如此,大师兄你也不能为自己胡闹找这么一个理直气壮的借口。”
从小看着大师兄长大的二师兄,又岂能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小盘算?
二师兄全然不顾露出“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委屈神情的大师兄,接着说道:“不过师兄你所言甚是,我们与那太白剑宗关系确实要远胜于仙一院,尤其是我们小师弟,与那原棠相交甚笃……”
“原棠?”大师兄乍一听这个名字,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哦哦,你说的是小尼姑啊,嗨呀,说什么原名,害我寻思上半天。”
“怎么能给别人原棠起这种外号?这也太……”二师兄欲言又止,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词来加以形容。
“没啥,反正小尼姑也不知道,也只有你那无尤师弟作死,敢在人家面前喊,我一般都是背地里私下偷偷喊的。”
大师兄对自己机智之举颇为自得。
“那师兄你是不是也曾偷偷喊过我作‘方师弟’?”二师兄乘胜追击,准备一举拿下寒山内这个最大的恶意外号头子。
二师兄平静地问着大师兄,神色如常,宛如丝毫不在意“方师弟”这个外号般。
大师兄一看大事不妙,决定开溜,“那个…二师弟,我屋里还煲着碗冰糖银耳雪梨羹,我去盛点过来,给你去去火。最近天干物燥,确实要小心上火,免得行气不顺,引得诸事烦恼…”
大师兄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关心师弟的话,一边选择着战略性后撤。
这招叫什么?
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还是瞒天过海,掩耳盗铃?
错了,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大师兄急甚,既然是那冰糖银耳雪梨羹,那就需得‘老火出新羹’为佳,这不还有时间吗?把‘方师弟’给我讲清楚再走。”
二师兄不慌不忙一把按下准备开溜的大师兄,慢条斯理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