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也不过如此耳耳。”

陈无尤虽然很想学，但是出于寒山弟子的矜持和为了师兄的尊严，他不能低头，只能表现出一副习以为常见多识广的高冷模样。

小老虎苏冰洋皱起小琼鼻，撇了撇嘴，很明显地露出一副丝毫不相信的嫌弃表情。

“嘿，你还真别不信，其实我们在没有感气前都是这么强的，只是感气之后…那个体内有了气，血肉之力就被淡化了，你想想啊，体内进气，这不是和脑子里进水一个道理吗？”

陈无尤见到小老虎压根不信自己所说的，于是回忆起数日前二师兄给他所讲过的“石中剑、石里猴”，触类旁通下即兴说出这一番看似很有道理之言。

“你不会觉得蛮蛮身材娇小，所以就很骗吧？”苏冰洋捏着小拳头，上下打量着陈无尤，似乎在考虑着过会从哪先下手比较好。

“怎么会呢…”陈无尤看出小老虎这次是真的有些动怒了，苍白无力地解释道。

在几句话之前，他还觉得自己这是劫后余生，但如今却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

这是在劫难逃！

为了逃过一劫的陈无尤，不再嬉皮笑脸，他迅速理清脑中思绪，方才重新开口说道：“师妹你这天生神力，也是有限制的吧。”

“废话，你的力气是没有限制的？”

苏冰洋原本见到认真起来的陈无尤，那捏起来的小拳头还悄悄松开了的，结果听到了现在这样的问话，她觉得还是应该打上几拳，不能被假象所蒙蔽。

陈无尤不慌不忙，侃侃而谈：“‘孰能浊以静止？静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动之徐生。’师妹我所言的限制，可不是力量上的限制，而是时间上的，神力用尽必会精疲力竭，那滋味可不好受吧……”

陈无尤看了眼歪着脑袋，似在思考的苏冰洋，心中大定，也就信心满满地接着说到：

“你这种凭借天生神力大杀四方的行为，在练气术里，就是‘浊’之境界，不断利用超负荷的锻炼来突破自己的极限，来达到修炼神力的效果，偶尔那么几次的突破，短期内却是有很明显的见效。

但如若长此以往，必对体内经脉有所影响，纵是铜筋铁骨，也经不起这么折腾…还有这种‘浊’之境界，所伴随的则是各种负面情绪，例如好斗暴躁，心情躁动不安难以平静，有时常常会心律跳动过快……

但炼气就不一样了，讲究的是‘静心以行气’，追求的是‘清’之境界，当你之境界愈来愈高时，你便能体会到那种‘动之徐生’的感觉，只有体内有着灵气，力自不会竭。”

陈无尤这番长篇大论说得他口干舌燥，但见到小老虎还是一副蹙眉嘟嘴，正在思索的可爱模样。

他想了想，可能是自己讲得有点凌乱，所以决定还是举个例子来加以佐证：“这和水塘里养鱼是同样的道理，若是水过于浑浊，小鱼儿们又该怎么生存？只有清澈的水中，小鱼儿才能惬意生存。”

“可书上说的是‘水至清则无鱼’……”

苏冰洋突然觉得一本正经的陈无尤有些好看，也许他一直如此，只是自己没有察觉罢了，于是她说话的语气也就没有之前的那种冲劲了。

“傻孩子，那说的是别人家的水塘，而我们的，自是要愈清澈愈好，这样不仅可以养好鱼，还可以赏心悦目。”

陈无尤看着比自己矮了大半个身子，有些娇憨的苏冰洋，此时居然产生了一种想要“笑摸狗头”的冲动。

他的确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