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夏觉得自己有点方。
话说前一秒她还穿着睡衣,不住地亲吻手机——方才林氏集团电话通知面试通过了,但下一秒……
嗯,非常坑爹的,她也不知道下一秒自己是个怎样的状态。
一开始觉得被关小黑屋了,周围一片幽暗,但身体居然轻若无物,仿佛可以像个云朵一样飘来飘去。
不过渐渐地,理智回归,意识回归,连夏终于发现自己好像、似乎、应该是昏迷着的?
不过此昏迷状态有些奇异,像是灵魂与身体割离了,五官全部被封闭。
“有点诡异啊,难道我灵魂离体了?”
连夏脑洞大开,基于人的本能,第一时间去试图睁开眼睛。
可惜又过了好一会儿,眼睛没睁开,触觉系统却不甘寂寞地开启了。
软软的,滑滑的……忙碌于睁眼的某人顿时停止自己徒劳的举动,全身心放在感受那个未知物上。
“嗯,应该是在嘴巴里面——或许是吃的。”
刚一转到吃上面,连夏兴奋了,触觉系统灵敏度像是一瞬间从悠哉哉慢吞吞的十八飚到了一百八。然后,
呕,好苦还涩,又苦又涩,还夹杂着一些难以言说的味道。
都来不及惊喜自己的味觉居然恢复了,吃货神经便立刻发出强烈的抗议,在其的促使下,舌头直接跳过了感受的步骤,开始动了。
不是僵硬的动,是激烈的推拒。
“这么难吃的玩意,简直连一秒都无法忍受它停留在我的嘴巴里!”
她愤怒地在脑中挥舞拳头。
似是感觉到连夏的不情愿,那未知物一滞,惹得她大喜过望,就要一鼓作气把东西“吐”出去,然而欢喜不过一秒,未知物便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往里面挤。
偏偏自带气势仿佛龙卷风过境,哪怕拼了命地反抗、推拒,仍是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扫荡了她的口腔。
就好像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遇上强悍的恶霸,只能嘤嘤嘤,任其施为。
然后,连夏学乖了。
不学乖不行,似乎过了足足一个世纪那么长,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顺着力道努力把未知物咽下去,使之在喉咙里停留得短一点,再短一点,像是这样就能鸵鸟地忽悠自己:“我其实什么都没吃来着。”
等喉咙里的东西丁点不剩了,味觉已经被摧残被蹂躏得仿佛是暴雨之后的娇花——残得仅剩几片不完整的瓣。
以至于过了很久,才突然觉出,咦,现在还停留在嘴巴里的软软的东西好像是舌头来着。
连夏震惊了。
随后偷偷红了脸。
“话说,人家还是一个连男生小手都没牵过的小女孩,上来就是舌吻,这进度是不是太快了?”
不过,也只扭捏了一俩秒,她就毅然决然伸出舌头,缠了上去。
“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法式舌吻嘛。”
“舔一舔,舔一舔,再舔一舔。”
舔了大概有一分钟之久,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才终于觉出不对。
“讲真,法式舌吻不该极尽激烈、极尽缠绵吗?”
她怎么黑线地觉得,自己和对方的舌头就好像两条正在嬉笑打闹的小鱼,纯洁无比的那种,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
“嗯……或许他比较清纯,和我这个小女生一样也没见过世面。”连夏脸红红地想,但紧接着,又迟疑了,“可书上不是说,男生在这方面本能强大吗?”
连夏满头黑线,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话说我都丢开身为女生的矜持,如此主动了,你一个男生要不要这么迟钝!”
“难道你是个女生?”
连夏惊骇了。
舌头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如此重口味当属那活了二十三年的人生中第一次。
对方似乎觉得奇怪,凑过来轻轻碰了一下,她就跟被针扎了似的,忙不迭瑟缩到了最角落里。
如果不是实在办不到,简直想顺着舌头伸出来的咽喉逆流回去。
“太太太,太可怕了……”
她头皮发麻,只觉得震天一声雷响,糊了。
可那个舌头竟然还不知趣地过来撩拨她!
“喂喂喂,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女女授受不亲?别、别过……”
待对方终于失望离去后,连夏简直要热泪盈眶了,这么高难度一动作,坚持那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终于走了,再不走我就坚持不住了……”
“然而这是万万不能的。”她心道,一想到这个可能,“不不不,根本不能想!”
一想就觉得自己外焦里嫩,可以上桌了。
这个可能所带来的打击实在太大,以至于良久都没缓过神来,直接把对外界的一切感知都给关闭了。
分明没谈过恋爱,可此刻却有了失恋该有的状态。
简直心累。
又过了许久,这种黑暗带来的新鲜感与惊恐感褪去,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她又开始想着摆脱这种状态,至少要睁开眼睛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夏仍然清楚地记得自己大学毕业,然后过五关斩六将被林氏集团录取,当时穿的睡衣颜色,用的手机牌子还记得清清楚楚,跟昨天发生过的一样,不可能莫名其妙就好像昏迷了。
可惜,天不随人愿。
她努力想睁眼,却突然发现自己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了,触觉开始恢复,不再局限于舌头。
——“好重!”
“见鬼!居然有温度?莫非我身上压着个人?”
一瞬间,连夏的脑子一片空白,空白里不断回荡着某个平静得诡异的声音:
我被压了
被压了
压……
信息时代多发达啊,哪怕连夏纯洁得不能再纯洁,她那颗饱受打击的脑子仍然立刻转到了某些不纯洁的事情上。
“难道是被拐到了床上,刚做完那档子不可言说之事?
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