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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同在61

赵基石看看拽着自己的袖子不撒手的小林姑娘再看看另外两人,这两人的眼神明显不对。他们不是看向彼此而是看向虚无的一个地方。他是不懂阴阳但他不是傻子。这里面肯定有事!

没有犹豫,他拉着小林姑娘下楼而后叫王婶:“弄点粥来……”

王不易盯着林雨桐的脸看了半分钟在王婶过来热情的要问小林姑娘要吃什么粥的时候王不易一把拦住了“别多话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王婶愣了一下狐疑的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仍然有些不安的林雨桐然后出去收拾饭菜去了。

赵基石便知道王不易这老滑头也看出问题了,他交代了一声:“你看着……”示意王不易看着小林姑娘。而他自己则又上楼,这么不清不楚的最是烦人。

房间里四爷和乌金,外加一只林雨桐正相顾无言。门又被推开了,赵基石走了进来刚想往四爷边上的椅子坐乌金就一把拦住了:“坐我这边……坐我这边就好……”

赵基石看了那一把椅子:“谁在哪儿坐着呢?我说,你们这么瞒着有意思吗?不管事情怎么样,这对外总得有个统一的口径吧。”

乌金直接接过话茬:“算是因公负伤吧。”他的瞎话张嘴就来,“还是为了这次的事情她能确认出手的还是程世明,而且还怀疑程世明拘拿了亦天门其他长辈的魂魄……于是,便自己去寻找了……那些长辈都被拘拿了,她能那样回来已经不错了。其实,也就是少了这一段有阴阳眼的经历,前后拢共也就一个来月的事,对她以后的生活影响不大。”

那个小林姑娘,记忆是停留在高考完那几天的,而如今,也不过大学刚刚开学,正在军训。

赵基石盯着那把空椅子:“你们别蒙我,别是给我换人了吧。”

乌金嗤笑一声:“换没换人,你叫人家爹妈说去。”就跟你们原本就有多熟一样。

赵基石不管乌金,只看四爷:“你们俩的关系是过了明路的,他父母那边,你去说。”

“叫王不易去!”这一句说完,在对方几乎站起来就要挥拳头的时候,四爷又接了一句,“我是要死的。活不了多久……对他的父母,就说……我已经死了。他们知道怎么保护孩子,你们从此也不要提,只当这世上从来没有我这个人就行。

这句话成功的把赵基石给唬住了:“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要死了……是有病还是有危险?有病咱治病,有危险也有咱们这么多人呢!”

但这不是人多就能解决的事。

乌金起身,拉住赵基石:“干这一行的,能像是她那样都是幸运的。做个普通人不好吗?”

赵基石甩开乌金,只看着四爷:“你是认真的!说你死了……那可真不能出现在她和她父母面前了……”

“嗯!”四爷就道:“我的所有资产,全在她的名下,你可以去查。”

赵基石面色一变:“你早知道会出事。”

“你知道的多了,不是什么好事。不叫知道,就是不叫你们承担因果。”乌金拉着他往外走,“走吧!走吧!事情还没处理完呢。

两人下去,赵基石看着小林,乌金又叫了王不易嘀咕了半天,然后王不易就急匆匆的出门了。

留下的小林吃了饭,警惕的四下看看,察觉到这些人确实没有恶意,不免放松了一些,她问说:“我记得在家睡觉呢,怎么一觉醒来跑这里来了?这里是哪里?”

乌金面不改色,“你晕倒在你们学校门口,大半夜的,我们回来的晚,看见了便救了?”

“救人不该送到医院吗?”听起来为什么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呢!

乌金梗了一下,这姑娘从根子上说,就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他只得尽量云淡风轻的解释:“我是大夫!我们单位紧靠着你们学校,最近的医院都是在三里以外,还是个职工医院,急诊科的技术没我好。”

听起来好像挺合理了一些。

回过神来的小林又问赵基石,“那个……你不是说那个是我男朋友吗?怎么不见?”

赵基石:“……”有点难缠呀!他硬着头皮,“那什么……男人之间开个玩笑。不是有个老词叫做以身相许吗?我们就是开玩笑的!”

谁知道这姑娘直接来了一句:“我觉得是你救了我呀。要以身相许也许给你!”

赵基石被说的一愣,连突然之间就爆红,浑身都燥热的不行,这是臊的。他想说什么吧,可看这个小林似笑非笑的脸:“……”这是调戏吧!

这性情恶劣上来,要说前后不是一个人,他自己都不信。

他这边正囧的答不上话,人家姑娘却嘻嘻一笑,毫不在意的样子,“你说这是在我们学校附近?什么单位?我这都高考完了,明明在家的,怎么跑到学校门口了?高中门口有什么单位?没有呀!”

赵基石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那什么……不是要带你去医院吗?这大概是摔了一下,记忆或许是不连贯……”

小林就一脸不逗我的表情,“这个梗电视剧电影里有!里也有!”就是现实里没有!

她不言语了,只端着杯子在手心里转着。心里却想:你们编,继续编。

等了半天,那边又不编的往下说了,她才又问了一声:“不是说要找我父母……你们知道我家在哪我是谁吗?”我都没说,你们怎么知道的?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继续往下编。

赵基石就继续往上圆:“你晕倒在学校门口,去学校查查就知道了。”说着,才像是想起什么,”哦!对了!刚才你一打岔忘了跟你说了。你好像忘了,你是边上建大的学生……你看你胸前,校徽挂着呢。“

校徽?

小林一低头:“建大?”不是!怎么会是建大呢?肯定是老林搞鬼了!才不要考建大!

一个校徽给刺激的,小林蹭的往起一站:“我要回家,我自己能回家!我是失忆了,又不是傻了,我知道我家在哪……”

“你爸你妈大概应在来的路上了。”赵基石赶紧给拦了:“要不然,你得走两岔里,等等,再等等。”

王不易面对林爸林妈,大致也是这个说辞,“……这一行,是个凶险的行业,她能这么脱身,是幸事!没有特殊的能力,也完全没有这段时间的记忆……可能会有一些不方便,所以,需要你们家属的配合……”

林爸林妈都吓坏了,孩子能囫囵个的回来,就是最大的幸事,至于失忆:“只不过是一个暑假……学生过个暑假,有需要记住的要紧的东西吗?”林妈起身,“她现在人在哪,我们这就过去。”

王不易这才说了四爷的事:“……元明也出事了,所以……”

两人都变了脸色:“出什么事了?在医院吗?”

王不易摇头,重重一叹,说了一声:“天妒英才呀。”

死了?

“怎么可能呢?”林妈身形晃悠了一下,“这……叫我们家桐桐怎么办呢?”

林爸按住她:“孩子失忆了……失忆了明白吗?”

林妈重重的坐下:“元明……挺好一孩子……”自家闺女这辈子大概再也碰不上一个比他更实心眼的了。

只要父母这里说通,那其他的事情都好办。

爹妈奔着来,心里忐忑的就跟当初要生她的时候一样。可谁知道一见面,就看见活蹦乱跳的姑娘横眉立目的:“爸,是不是你改了我的高考志愿了?我不想上建大……”说着,便吱吱哇哇的干嚎起来。

林妈顿时浑身一轻,这就是自家闺女的德行。说到底,就三个字:欠收拾!

对付这死丫头,她的办法多着呢:“不想上就不上!走!回去找个补习学校,咱复读一年,再战来年。”

“嗝!”小林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嗝,木已成舟,复读与建大比起来,当然是建大了。她马上收了脸上的丧气,刚才那个撒泼打滚的孩子就跟不是她似的,满脸都写着严肃,“怎么能复读呢?被人家学校录取了,咱们又不去上……这不是失信吗?人得言而有信,我是那样言而无信的人吗?学肯定是要上的,建大也是要上的。”

既然要上,“那你嚎啥?”

“这主要是争取人权嘛!”这姑娘肃着一张脸,“改动我的志愿……”

“志愿不是你选的吗?”林爸就问:“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转脸就忘了!你也不想想,你那性子,你要不愿意,我能改?”

林妈义正言辞:“是啊!你怎么回事,想起一出是一出。”

那边的王不易跟着添了一句:“昨晚晕倒在校门口,怕是摔到头了。”

“那得去医院检查呀!”林妈拉着闺女就走,“走走走!赶紧的,找辛年她妈去,什么核磁共振脑,该照的都照一下……”

林雨桐站在二楼的窗户口,看着一家三口就这里离去。这种感觉很奇怪。

回过头来,她看四爷:“我现在……真只剩下你了。”

四爷头也不抬:“我早就只剩下你了。”

剩下彼此了,顾忌就少了。这边怎么跟方老那些人解释,怎么跟白门这些人解释,都可以交给四爷来做。而林雨桐,在晚上过了十二点之后,就出门了。

今儿晚上,得去趟福陵山。

四爷还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半夜三更,有人什么事,睡你的觉去。入梦也别跟着,这点时间比较危险,小心点总没错的。

但四爷哪里肯听,小心不小心的,最后不都得回归这个状态吗?

所以,桐桐前脚走,四爷后脚就跟来了。然后跟来的时候四爷发现,桐桐是站在公交站牌下等公交的。末班车十二点从火车站出发,路过这的时候是十二点半左右。所以应该是还有一两趟公交车可以坐的。

这么规规矩矩的做鬼……四爷也不提醒。然后桐桐上车,他也上车。到了车上,四爷站在她边上了她才发现。林雨桐瞪眼:“不是让你好好睡吗?”

四爷不回头,只低声揶揄的问说:“上来怎么不投币呀?”还等公交?

林雨桐:“……”好吧!其实是反应不过来。要说没反应过来也不对,刚才明明还想着要不要拦个出租车。又一想出租车司机也看不见自己呀,然后默默的等公交。如今再想,人家司机要不是看见四爷也在一边站着,估计也不会给子停车的。这半夜三更的,没人下,站牌下瞧不见人,人家就不停了。她知道四爷揶揄她,于是便道:“你没帮我投呀?”

四爷还没说话,就听前面的司机喊四爷:“小伙子……自己过来给你撕几张票,我看见你投了十块。”

遇到这种没零钱,没公交卡的,可以自找几张票。

然后四爷撕了三张,按照两人坐车,空调车一人两块这么算,相当于给了四块钱。司机也没注意,还问了四爷一句:“到哪下呀?”

车上一共就三个人,到了站点才停。

可便是不停的站,林雨桐发现一到站点还有人试图上来搭顺风车。路上遇到几次,远远看着都要准备扑上来了,结果真到跟前了,一个比一个躲的远。

林雨桐就看四爷:“你看,你一出来,我就弄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怕你还是怕我?”还是咱俩都怕。

就是不想叫自己跟呗。车上人少,四爷一说话人家都得看过来,叫人看着当然是一人自言自语了。于是,愣是憋到下了车四爷才说:“你现在是没人能管了,可着劲浪吧。”

嗳?话不是这么说的,咱俩得掰扯掰扯。从山下到道观,两人说了一路。这要有个人非把四爷当神经病,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倒是起劲。

到了道观,那是真热闹。桂香那些女人,连同那个逗比鬼,好像再开宴会似的。

老道一脸的痛心疾首:“再这么下去,哪里还有什么香火。”好好的道观,给弄的鬼气森森的。

四爷只到道观门口,没进去。因为道观的台阶上,坐着个人黄五。

黄五愣愣的看着林雨桐:“你这丫头……你怎么这么莽撞?”

林雨桐伸手:“师叔,玉佩呢。黄门没继承人,你看我怎么样?那些黄门的秘籍改天我去取。反正我也不是白衣,那就干脆做个名副其实的黄袂吧。”

黄五一脸复杂的看她:“你要做黄袂?”

“对!我要做黄袂。”林雨桐的手固执的伸着,“师叔不会舍不得吧。”

怎么会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