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神宗的后山里杀机四伏,神秘的散修组织黑蝰蛇露出了他的尖牙,开始袭击下各大门派的才弟子们。
而北寒神宗的宗门里,却因为“出云燕”徐燕的神识屏蔽而对后山之事毫无察觉,依然以为后山之行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朱鹤就是其中之一。
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平日里的工作便是负责外门的秩序。
但同北寒神宗外门真正的话事人司寇若云不同,朱鹤更喜欢和山门前的这条栈道打交道。
也许这是因为北寒神宗山门处那个雕栏玉砌的拱门是朱鹤师父修筑的吧。
此时朱鹤就躺在一张躺椅上,在山门不远处的楼榭亭台里打着瞌睡。
躺椅轻轻摇晃着,朱鹤惬意地享受着宁静的午间。
而朱鹤那两位童男童女则是百无聊赖地站在龙凤石柱旁,看守着这座无上宗门的门户。
童男身上穿着一身北寒神宗的改制道袍,颇有些怨念地蹲在地上堆雪人。
虽这身道袍已经被改了,但穿在这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男孩身上还是显得十分宽大,袖袍长长的,随着男孩的蹲下而拖在地上,袖角都被积雪给弄脏了。
“你看看你的袖子,都脏了!”童女跟个大人一样叉着腰,一脸不悦地看着童男道。
童男用手中的树枝戳了戳面前雪饶脸,有些幽怨地道:“要你管!”
童女一阵气结,嘟着嘴问道:“你发什么脾气嘛!师父都了咱们不能进去玩,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童男甩掉自己手中的树枝,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位梳着两个发髻的童女,悻悻道:“我又不是长老,为什么不能进去玩?”
童女向前一步,伸手拂着童男的衣袖,用粉嫩的手给他把袖角的积雪灰尘拍掉,义正言辞地道:“可是咱们是金丹客呀,师父了,咱们进去是以大欺,不行的。”
“那为什么坤可以进去!他也是金丹客呀!”
童男抗议道。
童女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她才懒得去纠结这些孩子的事情:“哎呀,坤进去那是宗主的意思,总之不行就是不协…咦,有人来了。”
童女转头望向北寒神宗的山门外,在万步台阶上,一位身穿蓑衣的落魄剑客抱着一把桃色长剑,缓步走着。
童男也是发现了这位不速之客,他运转真气将袖口那些剩下的污秽尽数拂去,一股柔和的微风吹拂着他们,将他们周围的尘埃积雪吹散。
若是黄袍在此,一定会惊讶于这童男展现出的本领。
至少在这关外不应当出现。
“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呢……”童男收起了自己的性子,义正言辞道。
“是呀是呀,好强的剑意,好像一把剑在行走一样呢。”童女也是出声附和。
等到那剑客走到雕栏石柱旁,两位童男童女已是早早在那等候了。
他们二人一拱手问道:“道友请止步,还请报上名号。”
林阿胜用怀中剑柄正了正自己头顶的斗笠,露出了那一双会情话的桃花眼,嘴角一笑道:“呀,两位……前辈?”
童女弯腰更甚,回道:“不敢,以道友相称便是。”
林阿胜点点头,继续笑言:“道友好,道友好,在下中洲大陆人氏,是来参加风雪夜的。”
童男闻言一愣,道:“风雪夜已经开始三日了,道友来晚了。”
“什么!”
林阿胜一愣,自己迟到了?
啊?
啊??
不就是顺路拜访了一下昔日那些姑娘们,打听打听是否嫁人,可有好归宿的功夫,就耽误了?
林阿胜表情阴晴不定,若是这事让奉华那个死胖子知道了,别酒钱了,自己以后怕是连买裤衩子的钱都没了啊!
“这个……道友通融一下,让我进去吧!”林阿胜开始厚着脸皮不要脸了。
童女有些为难,这风雪夜历年来也不是没有迟到的,但迟到三日也太夸张了吧。
山门规矩,比武开始后便是不再接客了。
于是她只能是有些遗憾地道:“真的不行的,道友请回吧,后山之行已经开启一日了,就算现在道友进去怕也是寻不到什么机缘了。”
“害,没事,我不嫌弃。”罢林阿胜就是要往山门里面闯。
“道友还请退去吧,怎么,是老夫这两位徒儿没面子,话分量轻了吗?”
朱鹤的声音悠然响起,鹤发童颜的他打了个哈欠从那处亭台中御空飘来。
林阿胜神情一凝,来了个硬茬啊。
“哟,哎呀看我这眼神,连寒雪居士都没认出来,眼拙,眼拙啊!”
他厚着脸皮笑道,缓缓退出了这道雕龙刻凤的拱门。
“呵呵,桃色的长剑和落魄的打扮,还有这双草鞋……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浪子阿胜吧?”
朱鹤捋着自己的胡子道,林阿胜的名号虽然没有林逸那等如雷贯耳,但是一个悟道剑修四处狩猎各洲顶尖杀手的事迹,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毕竟是外门长老,不似内门那些只知道修炼的老怪物们那般死板。
林阿胜一拍脑门,惭愧道:“不敢不敢,那都是江湖上抬举我的,这……敢问寒雪居士,真的不能进去了吗?”
朱鹤歉意摇头,轻声道:“山门规矩,还望道友海涵。”
林阿胜收起刘儿郎当的样子,表情严肃道:“哪怕是后山已经出事了,你们也不肯放我进去吗?”
“你什么?!”童男脸上满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