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常皓呆立当场,奶奶嚯地以不符合年龄的速度弹起,爷爷见状也从躺椅上站起来,禹常月在哥哥的一声大吼中转过身。
“不!不可能!”禹常皓抬起手颤抖着指向对方,“我本来就有荫蔽文书。”
军士笑着晃了手上的纸,“这就是你的荫蔽文书,如果你还有机会生子的话,它还是有用的。”
“不可能!”禹常皓冲上去抓着他的双肩,“明明就是你拿走的!”
“哈哈哈!”军士首领没有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他将那张纸拍到禹常皓脸上,“我这不是给你送回来了嘛!”
禹常皓一把将它扯下,看到那张崭新的纸上写着自己的名字,他的心猛地一抽,忽然将它揉成一团掷在地上,“我父亲的荫蔽文书,你还给我!”他使劲摇晃军士双肩,嘶声怒吼,面容狰狞,目眦欲裂。
“你父亲的荫蔽文书?”军士冷笑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手下,“你们有见过那玩意嘛?”
两人摇头。
首领忽然脸色一拉,嬉笑状顷时消散,换成了一贯的冷酷,他一拳轰击在禹常皓腹部,后者顿时感觉整个肺腑都塌陷下去,往后踉跄,跌倒在地。
“贱民禹常皓,年满十八却不赶赴广场,意图逃避海王祭抽选,已是有罪!如若再不服从,可就地格杀!”
上面明令要他活着参加海王祭,但是吓唬一下不会要了他的命,还别说,那小子摇晃那几下还有点劲。
禹常皓窒息了一瞬间,他挣扎着重新爬起来,猛地握紧拳头,他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但是为什么这样的事情总是降临在自己身上!那是禹铭诚用命换来的文书啊!他们有什么资格夺走!那是他爹留给他的东西!
他浑身绷紧,指节爆响,眼眶里即将喷出烈焰,他这时候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嚯地屈膝弹跳起来,在半空中扬起拳头咆哮,他要为父亲挥出这一拳!
“我杀你老母!”
“还我文书!”
首领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没有人敢袭击维稳军,于是脸颊结结实实挨了这裹挟着怒火的一拳,半个牙床都感觉到了松动,整个人被巨大的拳力砸得半跪。
“你找死!”首领身后两人立刻抽出了长剑就要上前,却被首领抬手挡住了,他撑着膝盖重新站起来,吐出一颗碎齿,刚才只是疏于留意,他好歹也是维稳军中的精英,对方只是个半大小子,空有一身蛮力而已。
他在禹常皓红着眼再次扑上来时一拳轰中他的下巴,将后者击飞。老奶奶早就想赶过来,却绊了一跤,跌倒在地。老爷爷见状只好回去将老伴扶起。重新赶过去的时候,禹常皓的身体倒在他们的脚下。
他们俯身去拉那个孩子的手。
禹常月见到哥哥被欺负,抛下手上的木雕,嘶吼一声扑向首领,猛地咬在他的手臂上,虽然套着软甲,军士依旧痛嚎了一声。他屈膝顶在禹常月小腹,可是禹常月死死抱着他的手,嘴上也丝毫不松。
他猛地击打禹常月的脑袋,对方这才昏了过去,他将禹常月疲软的身体小鸡一般拎飞,身后的手下这时候已经扑上去将准备爬起来的禹常皓抓住,用军中的擒拿技法牢牢卡住。
禹常月被扔到自己眼前的时候,禹常皓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疯狂的事情,攻击维稳军,已经是死罪了。
可他怒啊!
为什么有那么多不公降临在自己身上!
今天就算不攻击维稳军他难道还有活路吗?
他想挣脱去扶起弟弟,可他的双手被死死钳住,双腿也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