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坞,水榭中。
慕容复此刻真是如鲠在喉,进退两难。被鸠摩智道破家底,让他异常恼怒,然而敖丙在场明显是来者不善。
他仔细思量着,此事要么死不承认,就说未曾听闻父亲说过这件事,坚决不承认自己鲜卑皇室后裔身份,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拒绝敖丙所求,量他也不好以力压人。
要么就要应承下来,然后再想办法回绝敖丙所求。
他思来想去却越发心烦,突然想起有天晚上一个神秘人给自己的密信中所言的计策,当下他就做出了决定。
慕容复坦诚说道:“大师所言不差,我们慕容家确实是鲜卑王室后裔,看来大师当真和家父相交匪浅。”
敖丙却是没想到慕容复会如此坦然地承认了事实,但他想到慕容复身后还有一个慕容博也就释然了。
随后,几人再次将话题回到借经书一事上。
“段公子,你的一片孝心感人肺腑,只是这斗转星移同样是家祖流传至今,若是在我手中外流,我慕容复以后有何面目面见祖先?但我又敬公子孝心,这实在是让我为难。”
这时,坐在一旁的一个红衣姑娘说道:“公子,婢子倒是有个法子既能成全了段公子的孝心,又能解了公子的为难,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容复温和地说道:“阿朱,此处不是别处,我对段兄一见如故,他的家人也不是外人,大师又是我父亲好友,没什么不能说的,你且说说吧!”
众人皆将目光投向这女子。
在坐的其实也都明白这中间的事情,只是都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其实也是想看看慕容复如何应对。
“那婢子就姑且说说,诸位且听听,若是婢子无礼,还请各位见谅。”
随即阿朱就提议用大理的六脉神剑交换斗转星移,而且交换双方都必须发下重誓,不能外传对方的武功,否则祖先在地下不得安宁。
敖丙听完就知道这应该是慕容博的意思,他是想要从六脉神剑秘籍中找出克制之法,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对敖丙却并无意义。
敖丙修炼六脉神剑已久,再加上有龙神功这样的绝世神功修习,高屋建瓴之下,对于这六脉神剑已经得了精髓,正处在一个蜕变时期。
他此次前来,其实主要还不是为了斗转星移,而是还施水阁和琅环玉洞中的武功秘籍,他想要借此为柴薪,在六脉神剑的基础上推陈出新,成就另一门不世奇功。
在阿朱说完后,慕容复便说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不知段兄是否舍得?”
敖丙笑着说道:“一本秘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什么舍不舍得的,只要慕容兄愿意成全小弟,小弟已是感激不尽了。”
慕容复眼见目的达到,自然无有不应允的。
他还让阿朱阿碧备了酒席,和敖丙还有鸠摩智高谈阔论,彰显一代豪杰风度。
他们男人喝酒聊天,白千雪和阿紫钟灵两女自然也聊着这一路的见闻,笑语盈盈,时不时发出铃铛一般的嬉笑声。
酒到酣处,敖丙,慕容复和鸠摩智三人都有几分醉意。
“段兄天赋绝伦,惊才绝艳,能以弱冠之年炼成六脉神剑这等绝世武学,实在令小弟佩服,小弟再敬你一杯。”
“慕容兄客气了,慕容兄家学渊博,人中龙凤,名震武林,乃一代人杰,也令小弟佩服。”
说罢,两人再碰一杯一饮而下。
鸠摩智笑着说道:“两位施主皆是世间难寻的英才俊杰,今日恰逢其会,不如饮酒论武,也不失为一段武林佳话。”
敖丙眼前一亮来了兴致,说道:“大师所言有理,小弟仰慕慕容绝学已久,若是能一睹慕容兄斗转星移风采,当不虚此行。”
慕容复借着酒劲,此刻也正在兴头上。他心想虽然以段誉表现出的内功,自己确实不及,但比武并不以内力强者为胜,当下便起了争胜之心。
“好,我也很想见识见识大理段氏绝学,一试六脉神剑之风采。”
鸠摩智说道:“两位施主武功才情不相上下,若是一般打法未免失了风度,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就在这湖上一战,以这莲湖为战场,谁的脚先沾水,那就算谁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