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如果你还想当这个皇后,你就注意你的言行,还有……”仲孙政凑到她的面前问道:“失去最爱的人的滋味,如何?”
“你难道还不能体谅朕当年的感受吗?”
“这些年,朕看在邬家和你母族为虢朝的贡献上,没有处置你,已经很宽容了。”
“难怪皇上肯让延北去泊淋也不让那个英亲王去,皇上,你也知道这些年你从来没有心疼过延北,我们夫妻一场,你竟然要拿我们儿子的死来要我对邬嫦瑗的死感同身受??仲孙政,你的良心就不会感到不安吗?”
“听到你在我跟前说良心,还真是别有一番趣味。”
仲孙政说完,扔下手里的棋子就要起身离开,这个时候邬皇后喊住了他,“等等,陛下!”
“既然陛下都知道了,陛下能否回答臣妾一些疑问……就……看在延北的份上……”
“你问吧。”仲孙政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看着她。
邬嫦岫依旧华丽的妆容也抵不过岁月的痕迹,强忍的悲伤也抹不去眼角已经写明了的崩溃。
“当年邬嫦瑗那个贱人被臣妾找了罪名赐死,陛下伤心欲绝,差点就要废了本宫的皇后之位,禁足本宫三年,后来陛下一夜错幸了一个薜陵行宫的粗使丫头,才有了现在的三皇子延赫,臣妾很好奇,陛下当年那么恶心和那个丫头的孩子,甚至把他扔在薜陵那么多年,你到底为什么突然对他那么好?”
“呵……皇后,朕当年没有杀了你,不是因为看在邬家的份上更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当年嫦瑗她没死……朕让公玉南词以御前侍卫的身份把她换了,带走了,但是朕的条件是公玉南词必须光明正大地战死在沙场上。”
“所以……难道……”邬嫦岫凄然一笑,“真是没想到,一夜崛起的公玉家族,竟然是这般缘故!!”
“没错。”文宗皇帝闭上眼睛,如同庆幸,如同悲伤地说道,“而且其实延赫不是什么粗使婢女的孩子,延赫就是是嫦瑗的孩子。”
说完,文宗皇帝径直离开,邬皇后一下子笑着,却泪如雨下,不知道是在哭自己的儿子,还是哭自己……
她看着眼前刚刚是自己夫君和自己一起研究的棋局,棋子才是上好的玉石打磨而成,可是触手冰冷,如同君心,亦如自己,邬嫦岫愤怒地把棋盘狠狠摔在自己,呼啦啦地碎裂声细碎零乱,所有的宫人都跪在地上恳求皇后节哀息怒……
“皇后……皇后!!!什么皇后!!!本宫不过一生都被困在了这凤仪宫中罢了!!!”邬嫦岫发了疯似的地大吼大叫道。
“困住你的不是什么凤仪宫。”
邬嫦岫闻声看去,红肿的眼睛流露出不屑和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