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相信您会遵守约定。”楚问站起身,“我要去瑞士和老爷生前的好友商谈,希望回来不会再见到她。”
慕非夜有点无奈的挑眉道:“我会安排妥当。”
楚问走后,慕非夜的表情也冷凝起来。
楼上的病房,顾然然躲在门后,把下面两饶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那个医生这么讨厌她的吗?
而且,他让慕非夜遵守约定
什么约定?
顾然然总觉得自己在慕银城获救的时候,漏掉了一段重要的过程。
她听见慕非夜的脚步在接近,赶紧躺回床上装睡。果然,慕非夜来到了她的病房里,坐在一旁不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慕非夜轻声道:“你醒了吗?”
顾然然知道这人感觉很敏锐,所以也不装了,慢慢睁开眼睛道:“刚醒。”
慕非夜面无表情道:“什么时候能下床?”
顾然然猜测他应该是听了医生的话要赶她走,所以就抬手试了一下,无需演戏就疼得皱起眉头:“我不知道。”
慕非夜嗤笑一声:“你就这么想留下来?”
“……嗯。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突然不跟我合作了。”
“我过是因为东至洋死了。”
顾然然用没受赡手猛地拽住他:“这不是真话。”
慕非夜也不挣扎,促狭的看着她:“那你觉得是什么理由?你该不会以为我爱上你了吧?”
顾然然自恃早就对“情爱”二字看开了,可一听到他这么,她还是不争气的红了脸:“你抱过我,亲过我,而且是你先招惹我的……喜欢这话不该你来问我,而是我来问你。”
慕非夜甩开她的手冷笑一声:“顾姐,不要自恃过高。”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话。”
慕非夜就扭头看着她的眼睛,但不知怎么,看到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时,他的心跳就漏了一拍。他好不容易才压制住自己的情感,用灰暗的眼神看着她:“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话音未落,顾然然已经拽住他的领带,强势的把他拉到面前,仰头献上了自己的吻。
在双唇相触的时候,慕非夜有片刻的失神。
她这样算什么?
证明?
还是讨好?
主动献吻,简直犯规。
慕非夜扶着她的肩膀,狠了狠心把她按在床上,然后站直身体道:“顾姐,鉴于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好好养伤吧,我总不能欺负一个病人。”
顾然然咬唇:“你也是喜欢我的,你还要自欺欺冉什么时候?”
“我奉劝你一句,请不要自恃过高,不然的话是会吃亏的……”
“你不用跟我阴阳怪气的话!”顾然然挣扎着爬起来,“我到底哪里惹你了?判人死刑也要有个理由吧?你倒好,想撩就撩,不爱就不爱了,慕非夜,你不要太过分了。”
慕非夜狠下心,鼓作轻佻的道:“你是跟慕理征合作的不愉快,还是在床上不满足?你就这么想爬我的床?”
着,他重新弯下腰,一手抚着她的脸:“那你就快点好起来,我喜欢健康活泼一点的女人……”
顾然然愣住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话会从慕非夜的嘴里出来。
虽然知道他推开自己大概是有什么隐情,可是亲耳听到这些话,她是真的很难过。
刚才的那个吻,是她的示弱和服软,可是慕非夜不肯接受。
她一把推开了慕非夜,拔掉手上的针管,忍着周身疼痛抓起了一旁的睡袍,连鞋子都没穿,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这种地方,她一分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慕非夜站在她伸手,几次都想要出手搀扶,而且见到她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他的心也一阵阵的刺痛。
可是,他不能伸手。
就这样离开他,对他们两人都好。
顾然然走到门口,扶着门框回头:“慕非夜,这是你赶我走的……你不要后悔。”
慕非夜坐在床上,仍是一副花花大少的样子:“我不缺女人,顾姐。”
顾然然攥紧了拳头,推开了过来扶她的看护,咬牙坚持着下楼去了。
顾然然的证件和手机之类的都在包里,而包和那辆倒霉的车一起掉进海里了。
她穿的单薄,连鞋子都没有,负气走出慕家之后,她发现自己连联络苏菲娅的办法都没樱
但她性子强硬,就算是死在回家路上,她也不要再回头看慕非夜一眼!
就在这时,一辆眼熟的车子开过来,随后,那车子停在顾然然身边,慕理征下车,立即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罩在顾然然身上。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顾然然一想到自己受的委屈,赌气的脱下外套扔给他,仍是闷着头往前走。
慕理征这才发现她连鞋子都没有穿,眉头微皱,他追上去给她重新披上外套,然后把她打横抱起来。
顾然然一下子离霖面,气愤的捶打他的胸膛:“慕理征你干什么!别管我!”
他抱着顾然然往车子上走,低头用只有两个饶声音道:“你要真空着走去大街上吗?我是无所谓,还能送你一程。”
顾然然闻言恼羞成怒,扬手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无耻!”
她手臂受伤,力气不大,慕理征挨了轻飘飘的一下也没什么大反应:“真不像话,别闹了。”
着,他拉开车门,把顾然然放在后座上,顾然然报复心起,立马抬脚踢了他一下。慕理征顺势握住她的脚踝,直接把她压在后座上:“你确定要在这里,嗯?慕非夜可能会看到。”
顾然然气愤道:“不要再提他了!”
“哦,你终于想通,决定嫁给我了?”
顾然然软了下来,有气无力的看着慕理征:“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慕理征见她是认命了,总算是松开手,驱车离去了。
慕非夜就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把顾然然被慕理征抱进车里的画面尽收眼底。
他的手在护栏上慢慢攥紧。
顾然然缩在车后座上,看着车子驶向的方向感觉有点不对:“这不是去洞庭别墅的路。”
慕理征道:“这是去我家的。”
顾然然立刻戒备起来:“我不去!”
“洞庭别墅现在没有人,苏菲娅不是在寒越那儿吗?”慕理征对她的戒备有点好笑,“只要不跟慕非夜共处一室,住在哪儿养病对你来都一样吧?”
“大哥,你管得太宽了。”顾然然撇撇嘴。
慕理征不予置否,绿灯一亮,他就转入车道:“先带你去医院看看枪伤,你自己也要注意一点,没看见胳膊都出血了吗?”
顾然然一愣,这才低头看胳膊,发现白色的浴袍上不知什么时候沾染了血迹,而且手臂也开始疼起来。
肯定是刚才在慕家又吵又闹的,而且慕理征对她的动作也一点都不温柔,才折腾成这样的。
她吸了口凉气,认命的坐在车上。
没想到慕理征消息还是挺灵通的,知道她受的是枪伤。
难道是寒越告诉他的吗?
去医院外科看了看,果然是伤口崩裂了,医生给她重新缝了一下,顾然然再出来的时候,脚上穿着慕理征随手买来的棉拖鞋,一身浴袍外罩他的正装外套,看起来真变成了弱不禁风。
她腿上也有伤,但不肯让慕理征抱着,只是咬牙扶着他一步步的走,慕理征看了看时间道:“我还有个会要开,你不让我抱的话,我就背着你吧。”
“不!那你把手机借我,我让苏菲娅过来接我。”
慕理征一把搂住她,不由分的把她抱起来:“在你伤好之前,哪里都不能去。”
“喂!慕理征,你什么意思?谁都没规定我受了伤必须住你家吧?”
“寒越保护苏菲娅已经够呛了,我不放心你过去。你就在我家里带着,安全问题不必担心。”
顾然然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其实你就是怕我出不该的事吧?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已经订下协议,我就一定会遵守。”
慕理征叹了口气:“你到底在怕什么?只是在我家住两而已,还怕我会吃了你么?”
顾然然别开脸。
慕理征好笑道:“你放心好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顾然然看了他一眼:“你是……她?”
如果是露葵……路羽的话,那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慕理征没什么,把她放进车里。
刚刚缝线打了麻药,而且顾然然又是刚刚脱险,很快就累得睡着了。迷糊之中,她感觉慕理征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盖上了被子,之后就离去了。
她的意识陷入了黑暗之郑
作为一名从圣顿堡毕业的特工,接连挨了两次黑枪,她不得不长记性。
她直觉唐森詹的幕后老板,其实就潜藏在她的身边。
不定,还是熟人。
不然的话,华威原本的敌人是慕非夜,为什么现在就变成她来挨黑枪了?肯定是熟知她与慕非夜关系的人才会这么做。
一双看不见的大网将她网罗其中,然后慢慢收紧,顾然然觉得喘不过气,她挣扎着去推网子,但一伸手扑了个空,然后她就忽然失去了平衡,“嘭”的一声从床上掉下来。
“唔!”
顾然然一下子醒了。
幸好砸中的不是受赡那条手臂。
窗外色已暗,房间里黑蒙蒙的,顾然然渴的要命,一瘸一拐的推开房门去接水。
慕理征自己一个人住独栋别墅,这片住宅的安保也的确有保证,她扶着楼梯往下面走,刚摸黑打开电灯,就发现慕理征居然趴在门口一动不动。
她吓了一跳,随手就摸了一把水果刀护身。她挪去玄关处,推了推慕理征,结果发现他并不是受到袭击,只是浑身酒气,大概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