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颜曌骑着舒克便是赶往榆树村,这一路看到的村民都啧啧称奇,前个日子还是走着来的,今个就又骑大马了。一群小孩在马屁股后面追着,还指着喊,“驾!驾!”
刘自在看着这匹枣红马高昂着头,朝他呲鼻的样,心里骂道,“跟他主人一个德行!”脸上还是赔笑,“少爷啊,这不还有件事需要再和您商量一下,要不先下来,咱进屋谈谈。”
颜曌本色出演一个不耐烦的纨绔子弟,“你有事直说,少磨磨唧唧的。”
刘自在老脸一僵,暗骂道:“不识好歹。”但又重新掬着笑脸说:“后山头还有人家,之前得了疫病便迁到那里去了,您昨天走得急,我也忘了这茬。您看这事?”
颜曌越听眉头高高隆起,像个额头上的小山包,旁边的小姑娘花痴的捧脸,公子皱眉也是这么好看,完全没顾及刘自在这个里正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往外冒。
颜曌朝地上甩了一鞭子,扬起一阵尘土,舒克很配合的在地上磨马蹄子。吓得刘自在往后一倒退,看着高高骑在马上的颜曌斜睨着眼,一脸不屑,“你个里正就是这么办事的!”
“公子您别气,先下来喝口茶消消气,这事俺会很快给你安置妥当的。”刘自在下意识想上前解释,又怕挨上一马鞭,一时间倒是有些手忙脚乱。
“呵,那倒不必劳烦里正大人了,这事小生自己派人处理。”颜曌嘲讽道,然后用马鞭指着刘里正,“你赶紧去县衙门把后山的事给我办妥了,我先到采石镇等着你。”
说罢也不理睬刘自在了,双腿一夹马,便是疾驰而去,让刘自在吃了一嘴土。
颜曌演了一场好戏后,无非是想立威,杀杀刘自在的威风,也算是对这片土地的原主人陈氏姐弟一个交代。
而自己还要去牙行买几个死契的奴仆来组建商队。
然而等到城里,颜曌顺着地图路线牵着马到了牙行门口,心里默默感叹,“还真不像是影视演的腌臜地儿,反倒是个清幽纳凉的好去处。”
等进了内里,马上有人迎了上来,一看是富贵扮相就知道有笔生意要来了。牙婆扭着腰身,手里捏着个鸳鸯戏水帕,全身都是黄金配件,那分量足的,好像牙婆的脖子都压短一截,在阳光的照耀下一晃一晃的,闪的人眼前一片浮光飘过。
牙婆虽然是笑脸相迎,但还是有些狐疑的打量着颜曌,看着打扮和通身气度像是富贵人家的,但是这种人家都是下面的奴仆把事儿给办了,哪有主人家到这种地儿的。
哪怕有点疑惑,但牙婆的面上功夫修炼的早已是炉火纯青,仍然是毕恭毕敬的把人请到上座,佝偻着身子,谄媚笑道:“公子,您今个到这来是要拍个俊瓜吗?”
凡是签了死契的奴仆,在牙行里早已经是丧失了作为人的尊严和权力,为了稍作些委婉修饰,就是说是拍瓜。
牙婆心想,这样的富家公子亲自过来,肯定是有些别样的小癖好,这些年早就门清了。
牙婆都在心里暗搓搓的数落手头上俊俏的小姑娘和小伙子了。
没错,还有小伙子,因为早已仙逝的庆隆皇帝下令禁止官员出入青楼,要考察官员的自身作风。青楼生意一下子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