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欺君之罪啊!”上官氏手如虎钳,用力抓住她的手腕,“你可不能轻易说出去!”
战锦瑟手伤的地方被她抓住,拧眉痛吸冷气,不等上官氏细看,收回来背在身后,“娘放心。”
不想在听上官氏的劝告,她必须要入仕,日后再说日后的事,她不入仕许多事都是障碍。她起身整理袖口,深深眼望上官氏,“娘,我且与您说一事,若是来日三哥起疑心,该说之事不用隐瞒。”
上官氏抬眼,“你是说你...”
她不确信徐宝鉴会不会阻止她入仕,但以后避免不了与他多接触,缜密聪慧的人迟早要知道的秘密不如不要瞒。为此激怒他的耐心没必要。
必须要在入仕之前,不叫他发现便好。
午夜子时,徐府处于夜深人静中。突起凉风,卷起院里的土气。窗扇半支着,窗边大炕上靠着桌几的人恍若不觉冷,低垂眼睫,借着灯光,用钩针雕刻手中的短刀匕首,刀鞘也是新做的,棕褐色的真皮所做,表面粗糙,还未细致雕刻。
北国萧萧寒风意,月明待见风雪时。
过几日算是彻底步入冬日,初雪便也随之而来。大绥隶属钦天监之下的一批观天象学徒时刻观察天际,就等着初雪来临时及时登录抵报发至坊间。
战锦瑟凝神雕着手里的匕首,钩针极其伤手指,不过一会儿,指腹处磨破皮。
活动脖颈的期间匕首始终掂在空中,接在手里,刀锋寒芒刺目,她睁眼的刹那右手凝内力抵刀柄,匕首借她得力飞至窗外,只见空中一道流光。
在一晃神,窗外钻进一人,黑衣骑装,灰扑扑的模样。
是吉星。
他将匕首掂了掂扔到桌几上,“您这太狠心呀,没点防备迟早被您弄死。”
细长的钩针在瓷白的指骨间打着转。
“有事?”
吉星坐下道:“盯着徐府的人说近日徐府的人有异常。多次派人来返于太原府之间。”
战锦瑟笑吟吟的脸色半沉,“发现了?”
发现她是个冒牌货?
吉星摇摇食指,“并非,看样子蓄谋害太原府。我查下去,倒是查出杨氏太太的人来。徐府大少爷名下的驿馆死了人,死者身份与朝廷有联系,暂时查不到具体名讳,若再晚几天,一切已经处理妥当。”
战锦瑟冷笑声,“还真是个不安生的太太。”
吉星道:“出手么?”
战锦瑟盯着转钩针的手,思来想去,还是要插手。死者身份不大,杨氏必然不会如此大动干戈准备栽赃嫁祸。罪脱掉扔给上官府,那岂不是上官府的人来京鸣冤便会碰面?
上官氏虽为徐府宅妇,消息定然不会阻塞。她不肯看上官府白白受冤屈的,晋时碰面,她就一定会露馅。
她道:“徐青煜何时归府。”
“消息讲,徐大少爷会在紫荆等徐庚路过,年关之际,父两人一同回顺天府。”
钩针摔到桌案,白嫩的手掌摁住。战锦瑟洋洋洒洒托着下巴,“黑锅如何甩过来,你安排人进去,把黑锅给他甩回去。”
吉星咋舌,“徐大少爷好歹也是徐府的人,他名下背的人命,不就是徐府的污点。您日后考试拜官...”对她的名声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