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一滴滴泪珠猛地从眼睛里冒出，如同洪水一般，冲开他的心，眼前顿时一片模糊。

“对不起，老法师。”

林若浊手一软，黑角摔落在地。

“我做不到，我只是个废物……”

他喃喃着，眼前一黑，直直地朝后面倒去。

如果要用这种方式来换取自由，那他宁愿永远沉沦在这里。

“对不起……”

朦胧的泪眼中，一幅幅画面划过，有奶奶，有爸妈，有王阿姨……所有一切有关的人，当然还有瑞兹，蕾欧娜，桑瓦……

“你真的放弃了吗？”

突然，瑞兹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林若浊微微转头，正是那张怪物脸。

“让您失望了，抱歉……”

“你要知道你这一倒，就将坠入无尽的深渊，再也无力回天，灵魂将被万世奴役……你当真不后悔？”

“我……”林若浊顿了顿，“以后我不敢确定，但是现在，至少现在，我的心告诉我，我不后悔。”

“唉……”怪物脸叹了叹气。

“你走吧老法师，不要在为我浪费法力了！”

“我不是在叹这个气，”怪物脸一脸惆怅道，“我是在忧心，又要多一位上司，以后我的地位啊……又要少一点喽！”

说到最后，怪物脸的声音竟然逐渐由瑞兹的声音转变为另一个，另一个林若浊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

“这是……什么意思？”林若浊眉头微皱，有些不解。

“这都听不懂吗？就是你成……啊！”

怪物脸说到一半突然惨叫一声，浑身颤抖起来，头上的黑角竟然变成了深蓝色，但那种蓝，似乎比黑还要浓郁深幽，看一眼就要让人坠入虚空。

“快，快跑……”

怪物脸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还没说完，脸色瞬间全变，仿佛换了个人，一副漠视一切的神情，那本就丑陋至极的脸此刻更加令人害怕。

林若浊还在纳闷他说的什么意思，突然就感受到一道冰冷的眼神注视着自己，他顿时冷的浑身一抖。

还没等他反应，画面突然一转，自己又回到了刚刚举起黑角的场景。

“来啊！杀了我再杀奶奶，法律会来制裁你这个畜牲！”

这刚刚才见过的场景，只不过此刻王阿姨旁边竟然还跪着自己的奶奶，林若浊愣愣地看着，脑子混乱无比。

奶奶仿佛望着仇人一般的眼神让他的心一阵抽搐，钻心般的疼，他本能地想要放下手，可是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放下手里的黑角。

仔细一看，那张怪物脸就在自己旁边，而自己的右手则被他捏着。

看着即将朝下挥去的右手，林若浊拼命想要止住，牙齿都咬出了血，可都无济于事，自己的右手已经被死死地钳制住。

“不不，不要……求求你！”

林若浊绝望地看着怪物脸，近乎是一种祈求的语气，但得到的回应却一直是一副淡漠万物的表情。

遥远的天边，一个硕大的脑袋噗噗的冒着龙息。

“完了完了啊，这可怎么办，好不容易有个还行的……”

“哎呀！都怪那群星灵臭虫把本王关在这，不然这群虚空臭虫敢这么跳！”

他眼睛似乎不忍心看那边的场景，咕噜咕噜地转着。

“这群星灵臭虫也是蠢啊，被虚空臭虫掏屁股了都不知道，真是又卑鄙又蠢！本王为何要用他们这个狗屁试炼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