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殊途路归 2(2 / 2)秋风和明月首页

张主任说就等我退下来估计也挨不到你,队都排到县城外,现在国家在改革以后怎么改革还不一定,我是看不懂也不看了,有几年我就退了。

吴学兵端起酒杯说您别多想,就凭我这能力当个队长都不行,我就是随口一说,不抢您饭碗。

宋秋风和吴学兵又到省城来接货,他们去省运输公司看了杨主任,每人给杨主任送了两瓶茅台酒,杨主任笑着说这是单位,能这么明目张胆呢。吴学兵说没人看见,过年给领导送点心意没错,是对领导的感谢,是对公司对国家的支持。杨主任说凭你这张嘴我也得收下,你们有心我不能对不起你们。吴学兵说还是主任觉悟高,我们要跟着领导好好学习,付出自己的一臂之力。末了杨主任说今年运输任务增加,过段时间还得从下面借调,你们愿意来吗?宋秋风欣喜若狂说有机会当然愿意来,就怕主任看不上。杨主任说你是我见过最爱读报的司机,其他人都要报纸擦屁股,只有关心国家政策。宋秋风谦虚说刚从学校出来,闲不住看报纸能打发时间。杨主任说好习惯,学习使人进步。吴学兵说主任下一阶段的主要任务事什么?杨主任说肯定没有年前苦,公司打算新增购几辆车,但具体没落实。

吴学兵和宋秋风回到县大队,张主任站在院子门口静静的看着被雨水泡塌的厕所。停下车吴学兵和宋秋风迎到张主任面前,张主任面无表情目不转睛,吴学兵大声的说张主任您看屎呢?张主任回过神来抬脚踢吴学兵,吴学兵弯腰躲过,张主任说你们俩明天不要出勤跑车了,把厕所掏开,在原址上修新厕所。吴学兵拉住张主任的胳膊哭丧着说主任我错了,我嘴碎我嘴臭,比厕所还臭。张主任甩开吴学兵转身往办公室走说骂也没用,定了。

宋秋风和吴学兵追张主任到办公室,张主任说跟我干嘛?吴学兵说主任您是开玩笑的是吧?张主任说谁开玩笑了,最光荣的工作必须分配给你们,这是荣誉。吴学兵给宋秋风使眼色,宋秋风说张主任您这话里有话含沙射影,我和师傅哪里错了请您明示。张主任睁大眼睛说就是你们两个白眼狼,吃里扒外。宋秋风说我们能爬哪儿去,孙悟空再能耐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张主任说省上又来电话借人,点名要你们俩,说说这次去省里拍谁的马屁抱谁的大腿了。吴学兵说就您的都抱不住还能抱谁的,省里谁的大腿都没您的粗。张主任说把厕所修好再说。吴学兵伸手抓住张主任的茶杯说消消火我给您倒茶。张主任冥有沉思说省队借人小宋去就行,吴学兵就别去了。宋秋风和吴学兵两人都一惊,几乎异口同声说为什么?张主任说小吴你不想当官吗?留下来当队长。吴学兵倒好茶,激动的走过去说这么快,那老刘呢?张主任说老刘去重庆车翻了,伤的挺重,到你们这为止,队里不宣布不准说出去。吴学兵笑的贼开心说肯定的。宋秋风说明白。

躺在宿舍里吴学兵感叹说都怪我这臭嘴说什么当队长,把老刘催的。宋秋风说命里有的躲不过,来的送不走。吴学兵说我咋不高兴呢?高兴了不就是幸灾乐祸,不能这么做,我就想当队长也不能上位。宋秋风说这不能怪你,你也是临危受命。吴学兵说也是,真不能怪我。宋秋风说师傅如果车队再招人,可不可以让我二哥来。吴学兵说你这是临行嘱托?宋秋风说绝对是。吴学兵说好吧,师傅还等你爬起来了提携呢……

要去省城宋秋风有两个点割舍不下,一个是王明月,他必须去告别。第二是放在王明月家的古物,有机会拿到北京做鉴定,找个安慰。宋秋风去找王明月,王明月母亲也在家正准备出门,王明月相互介绍。宋秋风首次见王明月母亲,没想到如此秀丽年轻,他紧张的连呼吸都停下了,有些吞吐地说阿姨好。好在宋秋风去的时候拿了酒和罐头才没显得尴尬,王明月母亲见到宋秋风就猜到是关系不一般的朋友。因为王明月从小只字不提一起的男同学。她给宋秋风倒了茶说你们聊,我有事出去。

王明月学着宋秋风结巴的声音说你…你来干…干嘛?宋秋风也结巴说来…来…来告别。王明月说只是告别这么简单?宋秋风说顺便取我的东西。王明月说送人了,一个我爸插花,在那。宋秋风扭头看,插花的是新的就说你爸没被臭着。王明月抱怨说宋秋风你也太坏了,拿一个夜壶藏我床下是要熏死我。宋秋风说帮你家赶老鼠,你真给我送了。王明月说送给我外公当夜壶了,正好旧物重用。宋秋风说你可心疼死我了,真后悔放你家。王明月说只怪你的东西太招人。

宋秋风绕着花瓶转了一圈说我给你爸换一个新的。王明月说不行,我爸非常看好这个。宋秋风说这是提前收彩礼呢。王明月说我爸说太小,不够格。宋秋风说胃口真大。王明月说害怕了?宋秋风说怕也不能放弃,已经上了贼船。王明月踢宋起风没踢到,踢到墙上,抱着脚跳到沙发上哎呀妈呀叫唤怨宋秋风。宋秋风说活该,你乐意。王明月脱了鞋抱着自己脚丫子用嘴吹,让宋秋风拿红花油。宋秋风问在哪里?王明月说在我房间书桌左边的抽屉里。宋秋风到王明月房间,王明月又说床下面的脱鞋也拿上。

宋秋风低头拿拖鞋的时候看见王明月床下面自己装古物的黄色军包,知道了王明月是骗自己,他窃窃地笑。宋秋风拿来红花油和脱鞋说你在省城大学学的什么,是骗术吗?王明月脸上诡异的笑说就是。王明月一噘嘴宋秋风就怼了上去,被占了便宜的王明月用受伤的脚蹬宋秋风的脸,宋秋风一巴掌扇回去,王明月二次受伤疼的呱呱叫。宋秋风心疼的抱着王明月的脚给擦红花油,边擦边拧说我的脚,让你不老实。王明月说你变坏了。宋秋风本来就坏,只是以前没有表现出来。

打开黄色军包,宋秋风闻着充满尿骚味的花瓶和痰盂,强忍着说香,是原来的味道还有花香。王明月说要不是我妈往瓶子里装香料早熏死人了,我妈为你的瓶子花了功夫。宋秋风得意说咱妈真好。王明月翻眼睛说油腔滑调,出去没学一点好的。宋秋风说迟早得叫,先顺顺口。王明月问你跟我告别干什么?宋秋风说我也要省城了,你高兴不。王明月说不高兴,谁稀罕你。宋秋风说鸭子的嘴就是硬。王明月说把你的夜壶带走,熏死我了。宋秋风拉出黄包哼哼两声说你想闻都没机会了。

省运输公司和宋秋风搭档的是资格老年纪老驾龄老的三老师傅局中祥,和宋秋风父年纪相仿,论辈分宋秋风叫叔。局中祥为人亲切没有架子,言表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满嘴挂些邂逅语的陈词滥调。杨主任对宋秋风说跟居师傅好好学,居师傅经验丰富技术熟练,开车不光是开车还要回修车,能处理应急突发状况以及特殊路面的险情。宋秋风认真的听,笑着说我会的,牢记在心。杨主任说我可不是跟你说着玩的,当回事。宋秋风说明白。杨主任夸赞说年轻人很会说话,好好努力,我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