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芳在上海的医院做了全面检查,结果出来后接诊医生是摇着头的,居中祥和秀芳怀着的美好希望和憧憬瞬间灰飞烟灭。秀芳在自己从容不迫的笑容里落了泪,她对居中祥说没事,从来没站起来,要是真站起来,或许不会习惯。宋秋风问医生没有点办法?医生说特殊病例,国内没做过此类手术,国际上也很少,韧带没有正常平顺伸开导致膝盖节变型,长期不活动膝盖周围的软组织已经硬化,现在医疗水平还不够,是世界级疑难病理。
居中祥推着秀芳一步一步走出医院,他把秀芳抱上汽车。宋秋风说我们去北京试试。秀芳说不去了,上海治不了到哪都一样。宋秋风已经打着了车,一名医生追出来问你们去哪?宋秋风说回去。医生说你们可不可以明天再过来。居中祥问为什么?医生说如果你们相信我明天来找我,或许我能帮你们找到一点希望。居中祥看着秀芳奢望的眼神说好的,明天过来。
他们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旅社驻扎下来,随车没有带轮椅,秀芳在旅社里一切行动都是跪在地上的,用手住拖完成。如果站起来起码身高有一米五高,而跪着只能到一般人的腰间。好在秀芳长相清秀打扮利落,身材保持较好,长期助力行走使得她有相当臂力能够支撑自己身体。
期待和煎熬一样,都是苦刑。但希望又像是打赌,明天的一切都是一个未知的探索,存在于期望之中。无非两个结果,早已明确。
居中祥没有让秀芳去医院,自己和宋秋风去的,医生自我介绍说我姓蓝蓝天的蓝,名字叫大龙。居中祥问蓝大夫您想到什么办法了?蓝大龙说我没想到办法,但我有一位师傅,或许会有办法。居中祥问你师父不在医工作?蓝大龙说他退休了,自己搞研究。居中祥追问自己研究能行吗?蓝大龙说行不行只是先过去看看,如果不行或着您觉得不合适,您就回去,总之您是不会吃亏的,也耽误不了您多大事。居中祥心存疑虑陷入沉思,他抬头看宋秋凤问能不能碰碰运气?宋秋风说来就是找机会的,说不定万一治好了也是运气。居中祥说也是。宋秋风说来都来了,不差一天两天的,说不定老医生有自己的好方法。居中祥说没错。
蓝大龙带着他们来到医院不远处的一座家属院,车停在楼下立即引来很多好奇的目光,蓝大龙在前面指引,宋秋风和居中祥抬着秀芳跟在后面。这是一家私人住宅,在四楼,房间不大收拾的干净整洁,客厅里没有家具,陈列着多具人体模型和器官模型,飘散着浓浓的药味,猛然看上去会感到害怕。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留着胡须的老人,微胖带着圆眼睛。门一开老人说来了,大龙把轮椅推出来。他们是第一次见人体模型和器官模型,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对整个房间都感到很神秘。蓝大龙向他们介绍这是我师傅方坤,以前是我们医院的专家。方坤说大龙给我看了片子,说了情况,我认为是可以治疗的,但就是有些大胆,这种手术没有先例,就看你们信不信,有没有信心。居中祥问有几分把握?方坤笑说把握谁都没有,这是我自己的治疗方案,任何事情都是从零突破开始。居中祥沉默了,宋秋风做不了主,秀芳说我想知道手术怎么做?方坤说你把裤子卷起来了,我要看看你的腿。居中祥和宋秋凤假期秀芳放到客厅摆放的一张病床上,秀峰裤腿紧卷不起来。
方坤用剪刀剪开秀芳的裤腿,拿来一瓶药水抹在秀芳膝盖上,搀住小腿往前扳了扳然后按膝盖说变形很厉害,但不是没有方法,手术分两次做,第一步打开膝盖把周围硬化组织和变型的骨骼清理掉,在膝盖周围装上填充物,从腿腕把韧带切开把腿放平,让膝盖保持正常机能,坏死和变型的血管从其他身体部位获取;第二步把膝盖和腿腕的肉皮揭起来,将韧带扭转到原本应该正常的位置,缺少的部分从你的大腿上获取,手术肯定很疼,需要有足够的耐力。
宋秋风和居中祥听着目瞪口呆,害怕到没有了呼吸。秀芳问我会死吗?方坤摇头说不会,这种手术在国外有尝试,效果都不错,只是每一步手术后你都会很疼痛,只要膝盖能正常活动,你就有站起来走路的希望。秀芳再问多久可以下地走路?方坤说两次手术相距一个星期,第二次手术两个星期拆掉线后就可以躺在床上慢慢伸展运动,等刀口完全愈合就可以尝试性活动,一个月以后尝试着下床行走。居中祥说着很恐怖,这是活活剥人。方坤说这叫手术,不叫解刨,我桌子上的标本才是解刨。宋秋风和居中祥都没想到秀芳会毫不犹豫斩钉截铁说我同意,什么时候可以手术?方坤说明天就可以,放心我用的工具和器材是从日本的带来,国内医院临床手术还没有使用。居中祥问全部手术多少钱?方坤说不要钱,我是要证明我的研究理论有可行性,不是钱能衡量的。秀芳说如果手术失败您就帮我截肢安上假肢,至少这样我就能站起来了。方坤说你都如此乐观,有什么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