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皓白看了一眼茶几上面的剃须刀，看了一眼安娜。安娜随后发现了剃须刀，她没有解释什么。她将肩膀上面的包拿下来，连同自己一起重重的沉入沙发里。

“皓白……”

“好久没听到你这么开心的讲话了。”章皓白看向安娜。

安娜还是那么好看，精致的妆容和她的皮肤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光打在她的双眼皮上，一闪一闪。安娜今天涂了大红色的口红，脸颊上是淡淡的粉色，白里透红的模样。以前，看到这样的安娜，章皓白会不由分说地将安娜一把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可今天，他就这么看着美丽的安娜，什么都没做，等着她说点什么。

还是沉默，和以往隔着手机的沉默不同，这一次，沉默就在他们两个周围的空气里，章皓白讨厌这沉默，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章皓白怕自己开口会说出什么自己控制不了的话，他看着茶几上刺眼的剃须刀，双手想去按住自己的胸口，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动。

“对不起……皓白。”安娜终于开口。

“对不起什么？”

没有回答，又是沉默。

章皓白觉得自己再坐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了，难堪的不止是安娜，还有他自己。他站起身来，背对着安娜从晾衣架上拿出自己的外套，停顿了一下，终于没有回头，径直往门口走。

换鞋，看了一眼钥匙，章皓白开门走了。

还能说什么呢，章皓白问自己，他自己也回答不了。他没有坐电梯，就在楼梯间内走走停停，章皓白你真是懦弱，他又对自己说。

8

深圳终于成功入冬。

深圳像是一个入冬绝缘体一样，第一年在南方过冬天的何沐和小贝等这个真正的冬天到来等了好久。朋友圈里北方的朋友们一次一次地晒降温，降雪，晒羽绒服，何沐就羡慕的看着朋友圈，思考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穿上温暖的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