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郡主听了心中便有气,“我并没闹出多大的声响。那边弟弟天天哭,日日哭,夜夜哭我这的屋里不得安生,你们怎么不说什么?”
舒王妃道:“你弟弟他还小呢,你都多大了?要拿这个来比!怎么这样不懂事?难怪你父亲总是说你。”
宜春郡主顶嘴道:“父亲说我怎么了?那边不过是小妇养的,怎么这样娇贵?”
舒王妃气急,“你再胡说,你再胡说我……”
“母亲你就不要再装贤惠人了,每日这样闹,你就不心堵?心堵出病来,自己难受,白白让她们痛快!你可是父亲三媒六聘娶回来的,当年是定安贵太妃主的婚,父亲还能把你怎么样?你何必每日做低伏小、自贬身份?”
“你还胡说!”
“你知道我并没有胡说!母亲仔细想想……”
舒王妃却不听女儿的话,一怒之下将宜春郡主的琴掀翻在地,口里道:“让你弹,让你弹琴!”
宜春郡主见此情形大哭起来,一抬头时,舒王妃像一阵风似的,带着她房中的侍从匆匆又回西边去了。
这时候宜春郡主望着被掀翻在地的琴,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催促着她道:快走吧,住不得了,这里早就住不得了。
她慢慢地坐回琴凳上,有侍女小心翼翼地上前去收拾地上的琴,轻声道:“这琴没摔断,修一修,兴许还是能用的。”
宜春郡主忽然一笑,继而冷漠道:“何必再去修呢,我已经用不着它了,拿去烧了吧。”
这时候窗下又有脚步声,只见周新娘房里的侍女笑吟吟地走了进来,也不通禀,笑道:“听闻王妃摔了郡主的琴,我家娘子着实过意不去,这不,叫奴婢取了琴来赔给郡主。我家娘子说,这琴名为‘环佩’,也是名琴,还请郡主不要嫌弃。”
“我这屋里又什么响动,你家娘子房里倒是清清楚楚的。”宜春郡主冷冷道。
宜春郡主的侍女连忙替宜春郡主道了谢,送周新娘房里的人往外头去了。待宜春郡主的侍女折返回来,只见宜春郡主抱起周新娘送来的琴要砸,连忙劝道:“何苦糟蹋东西,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宜春郡主听了这话,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沈和靖第二日晏起,她父亲沈江东已经出门办差事去了。午后沈江东遣人回来说晚上不回府用饭。待到晚饭时分,沈和靖听见院子外面有人道:“听说是回来了。”
沈和靖问:“是母亲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