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靖道:“原来如此。对了爹爹,母亲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几日田庄上的帐目我看得一头雾水,我总觉得他们瞧着我年纪小,又在糊弄我。”
“你母亲这一两日内肯定能回来。田庄上的杂事,等你母亲回来再处理吧。你要是觉得在府里闷了,多出去走走。你今日不去看看建安郡主?”
“不去,她家正闹着呢,我去了之后不好说话。”
沈江东难得有闲心打探旁人家的家事,“闹什么?”
“您还不知道?清嘉他兄长,急着要纳侧妃。”
“这是大宗寺的事情,我肯定不知道。”
“大宗正寺也不知道。和王还没正式婚娶,就想先纳侧妃,侧妃还是和王房里人,又和清嘉的姨娘牵三挂四的。和王府里现在正闹着,还没上文牒呢。”
“还有这事?”沈江东道,“那你先别过去了,要是觉得闷,咱们去下盘棋如何?”
第二日沈和靖到城北金刚寺赴约,云影跟着同去。
金刚寺,即般若庵也。背湖水,面曲巷,盖舍弃光景,调心坊肆,庵者,泊然猛力,使人悲仰。旧有竹数丛,小屋一区,曲如径在村,寂若山藏寺。僧朴野,如自未入城市人。曾有蜀僧省南大之,前立大殿,后立大阁,廊周室密,奂焉。工未竟,南殁,方僧争宇以讼,桐城诸绅,迎蕴璞住之。蕴璞,同省南师雪浪者,雪浪具大辩才,讲经四十年,然不著一字。蕴璞居此八年,则著金刚筏喻、心经钵柄等书。士大夫看莲北湖,来憩寺中,僧竟日迎送,接谭世事,折旋优娴,方内外无少差别。
沈和靖想起曾读过的《燕都游览志》来,内记载金刚寺“有石勒《金刚经》,前小阁,后净室,纸窗棐几,殊有幽趣。后乃改创大殿高阁,左右翼楼数十楹,往昔清深幽远之致尽化于沙砾间矣。”她环顾四周,见四周静谧非常,云影道:“姑娘,咱们进去吧。”
午后沈和靖从金刚寺回到家中,面色平静,只对父亲道:“我对东宫说,我此生绝对不会嫁入宗室。东宫听了也没有再说什么。”
沈江东点点头说:“话说明白了就好。”
这时云影走来道:“几日后方慧妃在西苑设宴,请众人去赏花,姑娘穿什么衣裳去?”
沈和靖道:”我就不去了吧,我又没封诰,又去凑什么热闹。”
云影道:“特特说让姑娘去的,不去不好。”
沈江东也说:“还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