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在想,如若这路边小贩都能发觉你我非本地人,那城里的探子更是瞒不过了。”我拿起茶杯,喝口茶,不知是水不好,还是茶太次,直觉有股怪味,便放下茶杯,没再动。
“不用到城里。”赵允升示意我往旁边看。距我们不远的桌子上坐着两个人,打扮与寻常人无疑,只是手底下的刀格外亮眼。
赵允升给宁源一个眼色,宁源立马起身,到那二人桌前不知说了什么,那二人便跟着宁源走了。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宁源才回来,走到跟前说道:“都解决了。”
我心里一惊,原来赵允升一个眼神,就能断送两条人命。
“可打探处什么。”赵允升问道。
“没有,不过我从他们身上搜到这个。”宁源把一块令牌放到桌上。
那令牌看样子应是铜质的,上面镌刻许多花纹,最刺目的是莫过于澶州府三个大字。
“公子,这州府竟敢派人跟着公子,必是心里有鬼,咱们何不趁现在杀将过去,量他也不敢不认。”宁源气道。
“不可!”赵允升阻止道,“听闻这澶州府知州路寅为人奸诈,八面圆通,若此事真与他有关,那他必已想好了说辞。”
“那凭这块腰牌,也能治他个失职之罪!”宁源越想越气,两眼已经微微发红。
“那更不可!”赵允升继续阻止道。
“公子为何?”
赵允升不说话,我抬头与宁源说道:“失职之罪莫过于训斥两句,罚些俸禄,于路寅而言是不痛不痒的,反而容易暴露我们的目的,且咱们是撇开卫队先行,若是贸然前去,打草惊蛇是小,万一路寅孤注一掷,与我们兵戈相向,以我们几个人是敌不过的。”
“他若敢动公子一根汗毛,我定饶不了他!”
“他怎不敢,惹急了他,他定会起杀心,到时再把我们几人尸体往荒野一扔,谁还知道谁是谁。”我解释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县主你说该怎么办嘛!”宁源急的挠头。
赵允升只悠闲地喝茶,不说一字,想来心里已有对策,等着听我怎么说。
“此事不应轻举妄动,陛下的圣旨里只说了让将军做观察使,真正目的无人知晓,咱们刚到此地便被人跟着,就说明这知州是有问题的,至于问题在哪还得慢慢查。”
“那就这样忍着?他们已经派人跟上了,今天是两个,明天肯定有三个四个,甚至更多。”
我瞧了一眼赵允升,继续说道:“自然不是,他们跟着只能说明他们现在只是怀疑,并无其他证据,跟肯定是免不了的,我们越躲,就越是说明我们身份可疑。叫我说何不将计就计,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城去,别人问起就说是从前祖籍在此地,现在想回来看看便是。”
“原来如此。”宁源边思考边点头。
我转头对着赵允升,说道:“将军以为如何。”
他放下茶杯,笑了笑,说道:“还是娘子知我心呐!”
我撇撇嘴,又问道:“这茶好喝吗?”
他摇摇头。
“不好喝你还喝那么多?”
“我口渴呀。”
“……”
休息差不多,我们也准备上路。
临行前赵允升拿起令牌瞧了一眼,又将它扔给宁源,笑了笑,转头看向澶州城,说道:“看来这澶州城热闹的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