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燕没开口，曹志刚皱了皱眉头静静地等着。

杨振南却开口说道：“就是丽港小区吧！”

陈红燕惊疑地看了一眼杨振南，而我现在却不会在意，以他读心术的功夫，眼前这位女子是没法在他面前隐藏什么的。

杨振南紧接着问道：“你家卫生间里有个男子至今未醒，能解释下原因吗？”

我认为这种询问口吻虽然只是一般的提问，却回避了可能导致嫌疑人恐惧的两个关键问题，一是没有显现出对陈红燕的强烈怀疑，二是将死者形容成“至今未醒”，比“陈康死在你的卫生间里，请你如实承认”等直接的询问要好很多，不禁对杨振南的办案手段感到由衷的佩服。

陈红燕似乎受到了些心理安慰，微微喝了口水：“我……不是凶手，而且也不可能这样做，因为他是我亲哥哥！”

此话一出，杨振南和曹志刚并不意外，而张警司则靠着门纹丝不动，似乎早就知道，只有我和李鹏飞被惊了一下，不过仔细想想陈康和陈红燕名字前面都是“陈”，于是我在心中不免把自己觉得还可以的推理能力自嘲了一番。

看着审讯现场众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陈红燕稍微有点尴尬地说：“警官，能给我一支烟么？”

杨振南毫不犹豫从怀从套出一包硬壳大前门，翻腕抛出一个ipp，给陈红燕迅速点上了烟，这种“低档烟高档火机”的滑稽画面让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深深吸了口，陈红燕作回忆状地说道：“昨天中午我哥来找我拿钥匙，说是晚上要在我这里借宿一晚，我将钥匙给他，并告诉他公司可能会加班，要晚点回去，让他晚上不要到处乱跑，否则我进不了家门。”

曹志刚问道：“你回到家大概几点钟？”

陈红燕紧张地朝烟灰缸弹了弹烟灰，一股脑地叙述了当天里自己活动轨迹：

“大概11点多吧，我哥开了门，我闻到屋子里有股香味，以为他带别的女人来我的屋子，于是气愤地推开他跑进去看。

虽然屋子空无一人，不过芳香的味道让我很疑惑。当时就质问他这屋子的香味哪里来的，他醉熏熏地说进来的时候就存在了，我当然不相信啦，看见小桌子上空空的二锅头，我知道问也白问，所以将他扶到床上。

可能是吸多了这种香水，因此自己也昏昏沉沉，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梦中被电话吵醒，说是公司有业务要谈，让我赶快出发，于是随便洗漱了下就昏昏沉沉出去了。

早上感觉恶心想吐，在办公室吃了点肠胃药就去休息间睡着了，再后来就是被同事叫醒，被你们的人带到这里！”

曹志刚双手相互摩擦了一下：“完了吗？”

陈红燕点点头，继续抽了几口烟。

急性子李鹏飞性子急躁，立刻开口问道：“你这段描述似乎不完整啊。”

然后，他扫视了手上本子的记录，又急切说道：“比如你哥身上的伤痕怎么来的？你不会没看见吧？其次……”

杨振南诡笑了笑，示意李鹏飞停止问话，继而接住话题：

“其次，你没有和你哥发生关系，乱仑？你的床上有一条沾满你哥精夜的女性里裤。”

此话一出，陈红燕瞬间满脸通红，半天憋不住一句话。而那位国安局的张警司，却一脸冰霜，毫不在意，好像早就料到杨振南会如此直接的提问。